这让她气坏了,心中顿时萌生浓烈的占有欲——从此之后,这个男人就是她一个人的,别人谁敢再看他,就挖了眼睛!
“公主方才说什么?”裴君昊的眸光沉了沉,面上却带着微微的笑意,分毫不达眼底:“风太大,我没有听见。”
南疆公主见他终于正眼看她,不禁面上一热,掩口咯咯笑起来:“叫你晚上给我侍寝,怎么,是不是高兴得不得了,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给她侍寝?谁要给她侍寝?他宁肯自己跟五姑娘过一辈子!
裴君昊禁不住撇了撇嘴,眼底闪过一抹鄙夷:“我被你的侍卫们打伤了,伤得很严重,恐怕无法遵从。”
虽然很想说实话,但眼下不是激怒这个丑八怪的时候,因此裴君昊表现得很谦虚。
不料,南疆公主上下打量他一眼,竟然眼珠一转,咯咯笑道:“不要紧。你躺着不必动,本公主自己来就好了。”
江絮闻言,不禁瞪大眼睛,气得脸都白了!
察觉到她的动作,裴君昊握紧她的手,不叫她冲动,只听他道:“恕无法遵命。”
“怎么?”南疆公主再傻也听出来他的拒绝了,眯起绿豆小眼,目光在他和江絮紧紧握着的手上扫了几个来回,渐渐沉下脸来:“你拒绝本公主,是因为她?”
说着,尖细的手指一伸,指向江絮。
“不错。”裴君昊根本懒得辩解,也不想说违心话,一手握着江絮的手,一手揽过她的腰,抬头看向南疆公主:“她是我的妻,我不会碰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
南疆公主顿时愕然:“你的妻?”她指着江絮,绿豆小眼睁得滚圆,“你是燕王?”
裴君昊一噎,随即摇头:“不是。”
“嘁。”南疆公主顿时松了口气,睁圆的眼睛也恢复原状,带着几分嘲笑说道:“她可是燕王妃,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自己也是抢别人的媳妇,我抢你做男人怎么不行了?”
裴君昊的脸色顿时青一块白一块,忍不住暗暗发恼。怪他当初被屎糊了心,竟叫絮儿被燕王娶走了,以至于此刻沦落到叫这个丑八怪嘲笑他。
“公主,一个月之期还没到,我仍然是您的幕僚。”江絮忍住才涌起的笑意,不去看裴君昊懊恼的脸,抬头看向南疆公主说道:“您至少要给我一点体面,不要抢我的男人?”
南疆公主听了,却是冷笑一声:“你的体面?你的男人给本公主侍寝,就是你的体面!”
她不杀她已经是好的了,还敢问她要体面?
“来人,把江絮捆了,关起来!”南疆公主下令道,说完,掩口咯咯一笑,冲裴君昊抛媚眼:“如果你今晚不乖乖就范,她的下场,你不妨猜一猜?”
裴君昊把江絮搂得紧紧的,谁上前来,他便一把拂开,或者一脚踢开,冷冷看着南疆公主道:“我不会碰你,你也捆不了絮儿。”
几番被违逆意思,南疆公主的脸上顿时一沉,朝外面道:“来人!给本公主分开他们!”
话音落下,一群宫人们顿时涌进来,还有一队一队的侍卫们,刹那间将屋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裴君昊有心护着江絮,但他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左右不支,被人把江絮抢了出去,怀里空落落的,令他不禁大怒:“放开她!”
“咯咯!”南疆公主坐在上首,看着下方打成一团,掩口笑个不停,“我改主意了,来人,把江絮捆了,吊在房梁上。割开她脚上的血管,何时这小子把本公主伺候舒服了,何时放开她。”
如此恶毒的主意,顿时叫裴君昊和江絮双双变了脸色。
“公主,恐怕他不能服侍你。”怒极之下,江絮反而冷静下来,她被几名婢女擒在手里,也不挣扎,只抬眼看着南疆公主道:“他身上中了蛊毒,发作无常,且发作起来根本没有意识,万一伤了公主……”
南疆公主顿时一愣,指着裴君昊道:“他身上中了蛊毒?什么时候?”
趁着侍卫们发怔的工夫,裴君昊一个矮身,机灵地挣脱开去,在他们中间左钻右挪,眨眼间来到江絮身边,挥手将婢女们拂开,一把将江絮揽回怀里。
“公主一查便知。”江絮说道,“我并不知道是什么,但他的确昨晚发作过,发作起来很是可怕,我也是怕伤了公主才阻拦着。”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如果公主能解开他身上的毒,便是叫他侍寝又何妨?”
裴君昊抱着她的手臂一僵,不可置信地低下头,愕然道:“絮儿?”
江絮不看他,只抿唇看着南疆公主从座位上走下来,拨开侍卫们和婢女们,往两人身边走来。
走到裴君昊身前,南疆公主颇奇异地打量他一眼,然后抓过他的手,尖细的手指搭了上去。不多时,脸色渐渐变了,眉头也拧了起来。
“你是……”她紧紧抓着裴君昊的手,眼中绽放出奇异的光彩,有兴奋、有激动、有灼热、有不可置信,最终全转变成狂喜,“你是晋王?!”
江絮和裴君昊同时一怔,异口同声说道:“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
南疆公主却是哈哈大笑,死死抓住裴君昊的手,脸上都扭曲了,狂喜道:“你是晋王!是晋王!哈哈!本公主的驸马,晋王殿下!”
江絮和裴君昊简直不敢相信,只把了一下脉,南疆公主便认出裴君昊的身份?
只听南疆公主狂笑道:“哈哈哈!本公主是晋王妃!晋王是本公主的驸马,哈哈哈!”笑声一顿,目光灼灼地盯着裴君昊,“今晚就圆房!”
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
“公主,您是不是要先给他解毒?”江絮努力压住波动的情绪,挤出一丝淡定的口吻说道。
南疆公主止住笑声,看着裴君昊道:“当然!”说罢,松开裴君昊的手,转身往里头去了,“失心蛊一旦发作,便再无止歇,时间久了,人就傻了。本公主可不想要一个傻子驸马。”
她进去拿解药了,江絮和裴君昊则相视一眼,随即别开去。
准确说,是江絮别开眼,因为她很快被裴君昊捏住下巴,扳了回来。乌沉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脸上绷得紧紧的,忽然低头噙住她的嘴唇,又舔又咬起来。
江絮瞪大眼睛,随即反应过来,推他的胸膛:“你干什么?”
裴君昊被她一推就离开了,乌沉的眼睛仍然紧紧盯着她,黑眸中闪动着幽幽的火光,忽然低头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才低低说道:“惩罚你。”
她方才竟然说,如果能解他的毒,叫他给南疆公主侍寝也没什么——她怎么敢说?
江絮抿了抿唇,使劲推开他,抬眸看向远处,冷冷地道:“先解毒再说。”
既然有机会,为何不把握住呢?
她又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