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梅香跟着进去,口里道:“大小姐,留着这祸根做什么?远远丢了才好呢,谁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来历?被人发现咱们院子里有外男的东西,到时才没好呢!”

“也有道理。”江絮忽然停下步子,转过身来,冲梅香一笑。

这一笑,直是叫梅香后背一寒:“大小姐,你要做什么?”

并不明亮的室内,昏黄灯光打在江絮的脸上,明媚精致的五官,在灯光下更加美得惊人。她微微笑着,漆黑眸中闪动着熠熠的光泽,仿佛暗处的小恶魔。

第二日一早,江絮带着梅香去寻朱嬷嬷。

朱嬷嬷负责教授江絮礼仪规矩,本来准备了十日的工夫,可是江絮学得快,才过一半时间便悉数教完了。朱嬷嬷又不想回太师府,便索性在芙蓉院住下来,平日里江絮就自己练习,不懂了可以到她房里问询。

“嬷嬷早。”梅香打开帘子,江絮走了进去,对朱嬷嬷一笑。

朱嬷嬷的脸上不见明显的笑容,眼中却带了两分暖意:“大小姐来了?这才一大早,便来老奴这里,所为何事?”

“无事就不能来看看嬷嬷了吗?”江絮笑道。

朱嬷嬷听罢,眼中暖意又多一分。张口才要说话,余光瞥见梅香腰间的玉佩,神情蓦地变了,上前一步,厉声说道:“这玉佩不是你该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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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絮可不是好糊弄哒~(≧▽≦)/~

☆、029、采花贼下

主仆二人相视一眼。

随即,梅香收回视线,低头托起腰间挂着的玉佩,口里惊讶道:“嬷嬷,这玉佩怎么啦?”

朱嬷嬷不答话,沉着一张脸,将手一伸,也看不清她如何做的,只见白光一晃,玉佩便从梅香的腰间解了下来。

“请大小姐收好它。”朱嬷嬷握着玉佩,径直递到江絮面前,神情十分严厉。

江絮看着朱嬷嬷的神情,不由一怔。印象中朱嬷嬷从没对她如此严厉过,前世学不好规矩,一遍遍挨戒尺时,朱嬷嬷的神情也没有如此严厉。

倒似她做了极大的错事一般。

“嬷嬷,这玉佩……”江絮迟疑了一下。

朱嬷嬷伸着手,却不见江絮来接,不仅不恼,神情反而缓和一分:“你是个好孩子,不接是守规矩的。说来这事是他不对,名分未定,如何能私相授受?”

江絮心中一动,抬起头来,试探问道:“嬷嬷,他是……什么人?”

“他竟连身份也没告诉你么?”朱嬷嬷闻言,脸上露出愕然的表情,低头看了看玉佩,一时啼笑皆非:“这孩子,真是胡闹!”

江絮与梅香对视一眼,均是瞪起眼珠子。梅香的眼中甚至有些凶意,仿佛恨不得扒开朱嬷嬷的脑子,翻捡出答案似的,被江絮一把按住了。

“嬷嬷,这玉佩啊,还是您收着吧。我们小姐可是守规矩的,被人瞧见屋里有男子的东西,我们小姐成什么人了?”梅香上前一步,挤在江絮身前,看着朱嬷嬷说道。

她长得小巧玲珑,比江絮和朱嬷嬷都矮半头,此时仰着脸,一脸坚定不移,气势丝毫不输。

“你这丫头,倒是衷心。”朱嬷嬷瞧了梅香一眼,“可惜不够精明。”

也不多言,兀自将手里的玉佩向前递了递:“大小姐收着吧。这东西既然给了你,便好生收着就是。即便给人瞧见了,也没人敢有半分碎嘴。”

江絮听得愈发云里雾里,这玉佩的主人究竟是什么人?可惜,朱嬷嬷虽是知道的,却不肯讲。

“不瞒嬷嬷,这并不是谁给我的,而是我捡来的。”江絮后退一步,并不接玉佩,而是将如何捡到这玉佩的经过道了出来。末了,微带歉然地道:“既然嬷嬷知道这是何人所失,便还与那人罢。”

朱嬷嬷握着玉佩,听了江絮的一番话,脸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怅惘。眼睛虽然看着江絮,焦点却不在江絮脸上,仿佛透过她在看别的什么人。

片刻后,朱嬷嬷眼中一闪,收起玉佩:“你倒是实诚,也足够谨慎,并不因这玉佩有可能带来的好处而心生贪婪。很好,我没有白教你。”

她是知道这玉佩的主人的身份的,也知道如果江絮用心设计一番,便能通过这玉佩得到什么样的好处。

当然,玉佩的主人并不是好惹的,若换了旁人捡了玉佩,是半分好处都得不了的,引来的绝对是任何人都悔不当初的灾难。

“多谢嬷嬷不计较。”江絮垂眼一笑,抬起头又问道:“嬷嬷,可否赐教,梨香为何而死?”

这才是她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叫梨香佩戴玉佩,不过是想着,那人失了玉佩,兴许会回来寻找。看到梅香身上戴着,定要现身索要。届时,还或不还,如何还,便是另一番计较了。

只不过,听朱嬷嬷的意思,仿佛认得那人,而且话里话外多有回护。江絮早就想跟朱嬷嬷交好,索性给了朱嬷嬷,还能落个好。

谁知,朱嬷嬷听罢,却是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后退一步,将江絮上上下下打量起来。眼神透着不敢置信,仿佛要将江絮剥光了瞧个分明。

“嬷嬷为何如此看我?”江絮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朱嬷嬷奇道:“他一心为你,连梨香那小蹄子的小心眼都容忍不了,你不知道他的身份便罢了,竟连这一切都不晓得?”

江絮懵了:“嬷嬷……”低头看向朱嬷嬷手里的玉佩,想着朱嬷嬷方才的话,不可置信地道:“梨香是因我而死?玉佩的主人知道她对我不利,所以才……”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记得自己施恩给什么人过,也不记得自己有什么了不得的朋友?

“姑娘再这样可就没意思了。”朱嬷嬷皱了皱眉,有些生气了,连大小姐也不叫了,“他那样的身份,难不成会平白无故跑到尚书府里来,弄死小丫鬟不成?”

江絮张口想道,她实在不知。忽然脑中清明一现,陡然记起一个人来。

花月楼,易妈妈屋里,屏风后面的男子!

前世今生,唯一的不同,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