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调查过您名下的房产,现金以及所做的投资,您可以看一下是否有虚多的部分。”
许明伟面色难看,秦老爷子有备而来,这列举的,连他在哪里做的投资,什么时候做的都表得清清楚楚,
他有些僵硬,岳父和小女儿坐在对面,可他旁边坐着的也是妻女啊,按岳父的意思,这至少百分之八十都是许攸宁的,那……
“今天已经晚了,攸宁也需要休息,明天我来,希望你已经把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秦忠国察觉到许攸宁有些疲惫,心里又气又疼,怪不得气色一直不见好转呢!
秦老爷子都这样说了,那么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许攸宁回到房间,之后的事情自然不需要她再去烦心了。想到上楼的时候,许攸陶问她:“这下你满意了吧?”
许攸宁想说,这不是你的母亲作出来的吗?贪心不足蛇吞象,还担心自己的身体故意拖丈夫前任的女儿下水,——“你不觉得,是你和李美心的问题吗?”
许攸陶明显脸上不虞,“你自小都是名正言顺身份高贵,哪会知道我受过的流言。我争取能够争取的,这有什么不对?”
“你受流言,和我有关系?你争取能够争取的没什么不对,但你不该争取的时候把我踩下去,有个问题,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感激我救了你?”
许攸陶沉默了一下,随后摇头笑了一下,“我很想感激你,但有可能天生的立场让我就不喜欢你,所以我没办法感激你,反而因为你这样的牺牲感觉厌烦。”
许攸宁点头,认真地打量了几下许攸陶,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亲为什么不肯为你牺牲。”
“我不会去想,因为现在我好好活着。”许攸陶笑了一下,
许攸宁一愣,俯视这个眉目端庄的姐姐,想了一想,突然诚挚感慨道:“的确是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天更晚了,晚上有课所以九点才回寝室。
考试周有些紧张,有可能会隔日更,隔日更一定多于3k字,深感抱歉!
☆、第38章
也不知道楚老爷用的什么雷霆手段,反正许攸宁看到那张转移书上的数字就知道许伟明大出血了,至少,李美心名下现在可是一毛不剩,全依仗在许攸陶身上了。
李美心红肿着一双眼睛恨恨地盯着她——行吧,反正现在她和这个家也没什么关系了,爱怎么瞪怎么瞪。
既然已经和许家划清界限了,那么许攸宁也不用回去面对李美心的脸色,秦忠国想要让她住在秦青鸾的房子里,再给她找个保姆,许攸宁原本打算住学校宿舍还方便一些,可考虑到自己的身体需要食补,便答应了。
不过,出乎许攸宁意料的是,秦忠国还留了一个人下来。
一个非常干练的女子,戴着眼镜,黑长直,年龄大概在二十七八岁——“这位是你的家庭教师,每天会有两个小时教授你金融学的课程。”
教金融的?许攸宁心里一跳,
这位女教师见许攸宁看向她,于是轻轻地朝她点了点头,眼镜后的眸色淡淡,
“我叫方晨,你可以叫我名字,或者叫我方老师。”
许攸宁礼貌地颔首,“方老师好。”
“课程时间是每天晚上六点半到八点半,你有意见吗?”
“没有。”
见小姑娘是个利索的,方晨点头,随后看向秦忠国,语气平稳:“秦先生,我认为这样就可以了。我会在三个月内教导许小姐完成微观微积分宏观与概率论的学习。”
“嗯。”方晨的性子很稳重他很放心,不过,他还没和许攸宁说过这件事,只不过方晨来得早了一些他也就趁早介绍了,不知道——
等那人走后,他刚坐下,果然外孙女就坐在了对面看着他,语气笃定,“外公,您同意了我考首外。”
秦忠国心里乐呵,这外孙女还知道拿以前自己的保证说事儿,不过,这件事他是准备和姑娘好好商量的,不是万不得已,而是防患于未然。
“但是这并不妨碍你学一些从商的知识,”
外公说的好像轻飘飘,但没的根据哪来的后续呢,许攸宁脑袋里打了个弯儿,模模糊糊有了些底,
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外公,您突然改变主意是不是因为大姨的缘故?”
……
秦忠国笑了,小姑娘眼睛明亮明亮的,倒也是不抗拒,
他挥了挥手,示意明叔把档案袋里的资料拿出来。
“攸宁啊,你看看这些。”
许攸宁目光落到这些a4纸上,粗粗扫了几眼,抓住了其中的一些关键词,
秦忠国在许攸宁低头看的时候,心里不禁还是叹了一口气,当他发现“三百万美元”是秦火凤暗自下海和东区的人接下来的生意后,马上知道大事不好,也不用上头的人来示意了,他们秦家性质就因为这件事,已经变了。
“你这些现在不懂,我也不和你说多。”
见许攸宁若有所思的表情,秦忠国好笑,这姑娘啥都不懂呢还看得一本正经的。以前啊,他一向推崇走政就不瞎掺合其他的领域,因为这条梯队排在那里,按份儿,一左一右,他是站好队伍的。
可自开放以后,“市场经济”这四个字,就没法真正地和官头分明泾渭。
秦忠国原本就占的是最原始“清派”那一块,他跟的是不下海的主张,也就是因为这样,他们秦家才会跟着上头,在政治这条路上越爬越高。可现在这种事情遭出来,显然给别人就有误解,拆台,分解,你秦家是要走另一条路了?秦忠国一想到就心烦,
当年沈家由官而商,他秦忠国还不乐意地指点了他兄弟几番,不过人沈家乘的是九十年代“道不同,仍可为谋”的东风,现在走的也顺畅。今天秦火凤占的契机是“外贸转型结构升级”,时机是占对了,可秦忠国知道这一步踏出去,老阵营就收不了他了。
“那些人绑架你是想来提醒我的,哼,这把火既然敢烧过来那也得有心理准备等着烧回去,”秦忠国想到就烦闷,
“就是最后面的人知道是谁了,动不能动,只能端了摆在明面上的人,现在算是彻底站两边了——”
他想了想没继续说下去,发现许攸宁只低头认真看纸头,于是好奇了,难道还真感兴趣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