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言呼出一口气,笑笑,“那你好好锻炼,”随后,目光转向秦忠国,“秦爷,我去睡一觉。”
秦忠国不耐烦地挥手:“去吧去吧!”
传说中,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无论性别无关地位都会问自己的后辈一个相同的问题:
“你觉得,他怎么样?”
秦老爷口中的他,自然是指沈嘉言。
许攸宁不再做老年操运动,她给的回答的确是她想的:“沈嘉言聪明,狡猾,善于伪装。”
秦忠国一愣,倒是没想到许攸宁给那么正经的答案,
他笑了笑,攸宁才刚来不必那么快参与其中,于是他只带了句:“沈家有两个嫡子,大哥沈嘉行,沈嘉言是弟弟,沈家也是和我们一样,只走政道的。”
秦火凤不经意脱口而出的话迅速和秦忠国说的话排列对比,许攸宁眨了下眼,下意识地不想听下去,于是扯开话题,说:
“外公,你准备给我介绍哪位老师?”
秦忠国笑了,他知道一定是许攸宁不想听了。
但是,想到昨天打电话给那老头,秦忠国眼神怪异。对方阴阳怪气的声音实在欠揍,什么“没听说秦家还有对语言有天赋的人啊”,秦忠国一家上下不知怎么的,英语都不好,秦煜这么稳重的人也只混了个中等水平,秦火凤和秦青鸾都喜欢数字,英语……说了伤感情,再看看下一代,秦湘成绩都一般,许攸宁……过去的许攸宁那成绩实在没法让人轻易谈起,痛得太深刻。
对方那头的中心思想就一句“你们秦家学语言什么的,呵呵,智硬了吧。”
秦忠国差点没气得对着话筒就把那老不死的一枪给嘣儿了。
秦忠国的表情太扭曲,许攸宁觉得这是一个有故事的夜晚。
早上走了一圈许攸宁不出意外遇到许多秦忠国的老友,大家都半退休了,无论曾经是不是高位挥斥方遒的,这一开始养老就和普通老人没差太多,
“哎哟,你外孙女啊,”
“是啊,这不刚过来看看我吗”
“长得可真好啊。”
许攸宁听多了,自觉即使她是颗小白菜也会——
“哎,这是你买的小白菜啊”
“是啊,刚买呢!”
“诶,真新鲜。”
太阳升起来以后,陆陆续续声音就响起来了。爷孙俩即使只是慢走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两人到家时秦湘刚起床,
看到爷爷和许攸宁一同去出晨练,秦湘心里一沉,趁着爷爷去擦汗,她似笑非笑地看了许攸宁一眼,
“这么快就和爷爷套近乎了?”
许攸宁凝视秦湘许久,觉得这表姐真是和整个秦家都画风不同,侧眼看到从卧室走出来的徐明月,许攸宁知道了,这外在因素太犀利。
秦湘笑道:“怎么不说话?”
许攸宁抬头,郑重其事道:“你智硬,我怕。”
说完,朝楼上走去。
秦湘在原地简直了,她气得笑了一下,看谁都不顺,即使是她妈妈走过来也不给个好眼色,话都不说直接走回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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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爷子过的是七十大寿,作为素未在任何场合中露过脸的外孙女儿许攸宁自然是亮点之一,传说种种,从成绩奇差家教不好到热爱学习热爱祖国,天方夜谭许攸宁的传说大概有好十种,
当秦忠国认为自家孙女儿今天终于就可以拿出去遛遛的时候,他遗漏了一个重要的问题。过去的许攸宁或许会准备华服,可现在的她刚跟家里俩女人闹掰,又一根筋地没担心过这个问题,所以到了中午,秦忠国终于想着有些不确定:“许攸宁,你衣服带了没?”
许攸宁恍然大悟,随后一脸镇定:“去哪买?”
……
沈嘉言长腿一伸搁在膝盖上,一边扶额闭眼假寐,一边百无聊赖地等着许攸宁秦湘做造型。人生之事十有□□计划没变化来得快,又是忙了许久想睡个回笼觉的沈嘉言差点就进门了,可还是在进门前一秒被老爷子给拉走了,
秦老说:“她们两个女孩子说不定要逛逛,你家没人,你也别老宅在家里,多出去走走。”
沈嘉言打着哈欠,老爷子不就是觉得秦湘许攸宁不和怕晚上出差错吗,扯什么他是宅男的借口,没见他才刚回来啊……
秦湘非常不愿和许攸宁一道,可见到沈嘉言立马开心不少。
许攸宁被人放到一张椅子上,脸上弄弄,头发弄弄,许攸宁觉得这和按摩其实一个套路,于是心安理得地闭眼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许攸宁似乎想起这里不是家,缓缓睁开眼睛,镜子里娇嫩的少女也缓缓睁开眼。
“如果只看这张脸,那还真是楚楚动人。”
不知何时沈嘉言站在身后,笑眯眯的,他换好了正规西装,一丝不苟,但因为这张笑春风的脸上内双的细长眼,眼尾微翘,总觉着有种风流公子哥的味道。
许攸宁看向他身后,秦湘一身红,她身材高挑穿红色长裙,露出半边腿,显得性感又高雅,她手里还抱着一个盒子走过来,
“你的衣服,你爸送过来的。”
秦湘将绸缎扎紧的礼盒放到桌子上,许攸宁扫过一眼,——je vois vie en rose(我看见玫瑰色的人生)。
许攸宁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条白色抹胸裙,花蕾点缀绣纹精致,“这个牌子是玫瑰屋,所有衣服上都会有这一季主打的花型。”
许攸宁对衣服不多在意,听秦湘一说才发觉胸前点缀的花朵是含苞待放的白芍药。她走进更衣室,套上这条裙子只觉得胸前以上凉凉的,走出更衣室,许攸宁面对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由暗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