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失联?”熊夏强撑着让自己站稳,心口像是有冷水浸泡过,一丝丝冷气在浑身的每一处弥漫。
对方没有给她准确的回答,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熊夏手心冰冷。
她不信,薄希怎么会失联?
他昨日抱她时温暖的体温仿佛伸手便可以触摸得到。
力气从指尖溜走,熊夏太阳穴跳得厉害她很想控制好自己的状态,可偏偏越是这么想,就越控制不住。
倏地,她眼前一黑。
意识彻底地消失。
“熊夏,熊夏?”
有人在推她的胳膊,熊夏想睁开眼,却觉得呼吸很艰难,动也动不了。干脆她就任由着那人推来推去。
过了好半天,她才醒过来。
入眼是白色的墙壁,灯光明亮有几分刺眼,她视线里的一切都有些模糊。
“你叫熊夏是吧?”护士站在她床边,一边做着记录,一边观察她药打的情况,“还好没什么大碍。”
熊夏有些困惑,她张开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嗓音像是含了砂砾般沙哑:“我,我,怎么在这。”
想起薄希,她猛地起身。
手背上的针头被狠狠地拽了下,但她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
“薄希呢?他怎么样?”
护士怪异地看着她,“谁是薄希?你的家属吗?你自从住院这么久,没有一个人来看望过你。”
“住院?我为什么住院?”熊夏眉头紧锁,她余光刚好瞥到了一旁桌上的镜子,顿时怔住。
镜子里的人长得清秀,样貌也蛮好看的,只是小家碧玉的秀气,眼神里也没有了勾人心魂的妩媚。
熊夏微微张开嘴巴:“……”
这是她吗?
还是,这是她原本的模样。
一时间,记忆有些混乱。
她的头嗡嗡像是要炸开。
“你还好吧?”护士关切地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里的痛苦,以为是她在担忧车祸的事情。
“你现在的身体恢复的不错,不用担心,好好养着身体就可以。”
熊夏苦笑,酸涩的滋味在嘴里弥漫着,她突然感到对这世界的陌生,还有孤独。回到这里,她不会再有薄希。
也要开始独自一人的生活。
很奇怪,明明她二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可以忍受孤独。
可才同薄希在一起多久,她就已经完全不能忍受这种孤独。
房间里没有其他的病人,只有一个很奇怪的老人,他坐在床上,闭着眼,像是在假寐。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离开。有事随时叫我就行。”护士说道。
熊夏奇怪地看了旁边的老头一眼,她发现护士离开时的时候,也没有询问这个人一声。
夜里。
熊夏再次惊醒,她做了噩梦。
又梦到了a市的那些日子。
“小姑娘?”旁边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很爽朗,并没有年迈之人的苍老和沧桑。
熊夏抬眼。
“可不可以让老头子我,给你把个脉。”他突然说道。
见他神神秘秘的,熊夏又联想到自己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于是很肯定地说道:“您看。”
老者从怀里拿出了白色的手绢,搭在了熊夏的手腕上。
过了会儿,他突然笑。
“看来,是注定的。”
熊夏困惑:“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他突然说道:“如果你能够选择,你会选择哪一个?”
虽然老者说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但熊夏还是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