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镇非常偏僻,镇里的医院不管从设施还是其他方面来说,肯定都不是那么具有权威性的,而且很多医生也都是熟人安插进来的。
薄希和熊夏再回到诊室的时候,门没关,里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以为诊室有人,他们没着急进去。
曹高的声音不偏不倚地传了出来。
“姐,你说那女的会不会现在正在吃药呢?都这么长时间了,应该已经拿了药吧。”曹高得意洋洋地翘着二郎腿。
曹美玉叹气:“不知道,你现在就别烦我。跟你说,不可以有下次。”
“哎呀,姐,你一直对我最好了。”
门外的薄希眼眸一沉。
熊夏不可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这个声音是不是有点熟悉啊?好像是,之前碰到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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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名表扬.jpg
第十六章
联想到之前曹高和他们之间的过节, 又听到他称呼屋里的女医生是姐姐。熊夏立刻明白过来,她笑笑, 不过这笑意并没有到达眼底:“所以,我们惹上了麻烦?”
薄希沉声笑了笑, 显然也并未将两人的阴险手段放进眼里, 但眉梢之间的冷意却十分明显,他晃了晃手腕:“也许吧。”
熊夏道:“唉,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薄希:“……你什么时候龙过?”
人生地不熟,再加上是两个外地人,曹高根本没把他们当回事。他正哼着小曲打算回家吃饭,听说今天家里特意煮的大闸蟹, 光是闻着那个味儿,他口水都快流了出来。他摇头晃脑地往门口走,嘴里说道:“姐, 我可先走了啊, 妈叫我回去吃大闸蟹呢, 你要是回去的晚,就别吃了。”
曹美玉坐在椅子上,屁股底下像是涨长了钉子,没心思也听不进去曹高说的话,就撵着他赶紧走:“知道了。”
曹高轻蔑地瞥了她一眼:“瞧你的样儿,我就不信还能出什么事……”
话刚说完,他转头就瞧见站在门口清风霁月的薄希,曹高舌头打结, 硬是把剩下的话都吞回了肚子里,他手往脑后一指,急于解释地说道:“这事跟我没关系,都是她出的主意。”
熊夏忍不住吐槽:“你这人怎么,这么令人作呕。”
她一时间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他,就做出了嫌弃厌恶的表情。
这男的真是渣的可以。
曹高想跑,被薄希一只手单拎起来,他力气抵不过薄希,只能被一路拖着扔进了诊室,地面冰凉光滑。
他嘴里叫嚣着什么没有证据之类的话,听的熊夏很暴躁,直接拿了块抹布堵住了他的嘴。她拍拍手:“终于清净了。”
原本曹美玉还抱着一丝幻想,她内心也觉得只要她咬死,这顶多算是事故,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她做出违法的事情。
直到薄希扔了个录音器出来,像是胸针一般大小,一直别在他的领口下面。曹美玉才明白自己彻底完了,事已至此狡辩也没什么用,她颓然地坐在凳子上。
医院本来是想把事情稳下来,谁知道熊夏并不接受医院打太极一般的处理手段,直接报了警,接待处理和做人证的就是楼下药房的女生,叫徐半白。
曹高和曹美玉被带走,熊夏询问了徐半白,从她那里拿了药。两个人交谈几句,熊夏才知道她是医药大学的高材生,毕业以后直接做b市三甲医院的科主任,会出现在这只是帮家里的忙而已。她看着一张娃娃脸,其实徐半白已经二十八岁。
“这药上有说明书,按时吃,不是什么大问题。”徐半白笑道,“你们两个是外地人,所以这里的人可能会排斥你们?。而且这个镇子治安真的不是很安全,已经有住的地方了吗?”
熊夏向门口瞥了眼,薄希闻不惯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便在楼外的门口等她。她回道:“在车站附近,因为拿了药我们明天一早还要赶早班车离开。”
“车站附近吗?”徐半白眼眸微微张大,像是回忆起什么可怕的事,她脸色稍微一变,想说话却又欲言又止道,“那你们两个人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话里有话,熊夏感到困惑:“车站附近的宾馆出过什么事吗?我们租的是在北站附近的公寓楼,不过还没去看过。”
“具体我也不好说太多,那边总是有人失踪,尤其是公寓附近。”徐半白道,“你们两个人是外地人,如果真的失踪,这边不会管的,还是要小心点。”
熊夏似懂非懂地捧着袋子,临走前徐半白像是随口提醒了一路,说是晚上听到奇怪的声音,千万不要打开门出去。
她说的一本正经,熊夏后背直冒冷汗。但一想到幸好这次她不是自己一个人出来,还有薄希,不然真的要吓死。
“她跟你说了什么?”薄希懒懒地抬眸,他手自然地接过熊夏怀里的袋子,指尖状似不经意地划过她的手背,微凉的触感,他沉下眼说:“这么长时间。”
熊夏便说道:“说是咱们住的车站附近不安全,经常有人在那里失踪。”
“啊,对了。还有告诉我晚上如果听到门外有动静,千万不要出门看。”熊夏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她说的好渗人,我浑身上下都冒出冷汗了。”
薄希手臂压在她的肩上,两人的身高差刚好,他懒洋洋地说:“害怕可以过来跟我住,我不介意被你占点便宜,毕竟也是认识过几天的。”
熊夏低着头,默默地说道:“比起门外,我好像,更害怕你。”
“嗯?”薄希冷淡地瞥了她一眼,眉梢一扬,威胁意味十足。他顺势半压在她身上,鼻息间是她发丝的清香,像是恶意的,他薄唇探到熊夏耳垂的位置,勾起唇角,露出牙尖,轻声呵气,“再说一遍?”
夏季的衣物单薄,熊夏也仅穿着一件棉质的短袖衬衫,他肌肤的温度透过衬衫,慢慢传递到了她的身上,耳后的热气喷洒在她的颈间,有些滚烫。
她突然脸红,腿一软,咬着唇说不出话来。曾几何时,她的愿望是能够跟薄希成为亲近的好朋友,让薄希高抬贵手放她一马,结果现在,好像亲近过了头。
他的姿势太过压迫性,熊夏趁着腿软微微屈膝,想趁机拜托他的控制。谁知道,被压制住,动弹不得。
“还怕我吗?”薄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