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他对表妹并没有什么感情,虽然表妹梦君从小就在云家,但是他还真的没把她放在心上。
凭心而论,梦君无论是容貌或者气度都和谢雅思相差太多,只要是个男人,应该都知道选谁!
他之所以会和梦君滚到一起,纯属就是男人下半身的生理需要。谢雅思怀孕的时候,他正值盛年冲动的时候,谢雅思并不是一个耽于这上面的人,所以,基本不大能满足云朗,怀孕之后,就更别提了,直接不让云朗沾她的身子,生怕会对孩子不利。
所以,在梦君的刻意勾引之下,云朗就沦陷了,云朗没想到会被谢雅思抓个正着,其实云朗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云老夫人和梦君的算计。
无奈之下,云朗便哄着谢雅思,让梦君进门做妾。
其实那个时候,云朗对梦君也是有气的,毕竟,是梦君的算计,才让他和谢雅思起了隔阂,这个时候的云朗还是很喜欢谢雅思的。
只是令云朗没有想到的是,梦姨娘会接二连三的勾引自己放纵,云朗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那样赤果果的挑逗,所以,一次一次的沦陷了。
每当云朗第二天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睡在梦姨娘的房里,一开始还会觉得愧对谢雅思,可时间久了,这愧疚之心也就淡了。
实在梦姨娘在床上的花样儿太多,又很放得开,无论云朗怎么折腾,都会极尽的俯就云朗,相比谢雅思的无趣,一切都以身体为主,也不会任由云朗贪欢,所以,渐渐的,云朗的心就偏向了梦姨娘。
谢雅思因为孕中多思,身体很差,脸色也不好看,加上整日的都给云朗脸色看,这更是把云朗推向了梦姨娘。
所以他们夫妻的关系越走越远,而后来云陌尘出生后,因为双腿残疾,直接让谢雅思和他彻底的翻脸,以至于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谢雅思,你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你还穿着一身白,你是故意来挑事的吗?”云朗的眼中带着怒火,语气更加的恶劣!
谢雅思几乎当云朗疯狗乱吠,云朗一次又一次的往她心里捅刀子,她早就彻底的摒弃这个男人了,别说他今天将梦姨娘扶正,他就是立刻死在这里,谢雅思都不会为他伤心一下了。
“云朗,我们之间的孰是孰非,我不想在提,我只是想来见一见陌儿。”谢雅思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她不想和云朗闹的太僵,因为谢雅思看得出来,六岁的云陌尘和云朗还有梦姨娘很是亲近,她为了儿子,只能选择忍耐!
云陌尘眼皮都没抬一下,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谢雅思,仿佛谢雅思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甚至,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直到谢雅思提及他,他的神色才稍微有些变化,但仍旧是冷冷的看着谢雅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已经接到休书了吧,而且你来时的嫁妆父亲也已经都一并送还给你,还有你陪嫁的丫鬟,婆子,全都跟你走了,你现在和云家已经没有半分关系了,那你为何还要回来呢?”
纵使谢雅思有心理准备,但也被云陌尘冷漠的话语刺得生疼,她是真的不明白,自己从前乖巧的儿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梦君这个该死的贱人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其实谢雅思内心真的不是很怪云陌尘,毕竟云陌尘只是一个孩子,六岁的孩子而已,若不是梦君的挑唆,他不会变成这样。
新仇旧恨加上来,谢雅思怒火中烧,失去了理智,她今天非得要梦君的命不可!
“梦君,你这个贱人,你夺了我的丈夫还不够,还要我的儿子如此仇恨与我,今天我谢雅思若是不取你性命,便枉为人!”
谢雅思大吼一声,运气内劲,对着身穿大红嫁衣的梦姨娘就劈了过去。
梦君吓得一把掀开了盖头,她昨日被打得吐血,若不是云朗给她服用了珍贵的药材,只怕她今天还下不了床,她真是怕死了谢雅思。
梦君的反应也很快,知道这会子找谁也没用,便一下子躲到了云陌尘身后。
云陌尘原本是坐在轮椅之上的,他眼眸一冷,从怀中取出匕首,对着直冲过来的谢雅思就刺了过去。
谢雅思其实并没有注意,她满心都系在梦君身上,今日是非要杀她不可!
而云陌尘这一刀就刺进了谢雅思的肩膀处!
谢雅思整个人瞬间呆住了,肩膀上阵阵刺痛传来,可最痛的,莫过于此刻谢雅思的心,那种呼吸一下都觉得快要死去的滋味儿,谢雅思是真真的体会到了。
谢雅思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她看着面前一直冷漠到极点的儿子,轻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有太多的不满,可自己终究是他的母亲啊。
云陌尘的表情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他手中的匕首很短,在他的小手里收放自如,他依旧神色冷冷的,将匕首一把抽了出来。
“你要杀的话,就杀了我吧,别迁怒其他的人,毕竟,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梦君躲在云陌尘伸手瑟瑟发抖,吓得抖如筛糠!
谢雅思不知道该如何对一个六岁的孩子诉说过去的是非曲直,她觉得也无法说出口,肩膀上血已经打湿了白色的衣衫,乍看下去,宛如鲜红的曼陀罗花一样妖冶。
所有的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众人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梦君见状,只是期期艾艾的望着谢雅思,语气极尽祈求,:“姐姐,事到如今,您就放过大少爷,放过我吧,我们一家人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好一个一家人,原来她们才是一家人,自己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看着云陌尘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护着梦姨娘,谢雅思恨不得自己此刻眼睛瞎了,耳朵聋了,或者直接死掉算了。
“谢雅思,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你虽然生了陌儿,可是这六年来,你管过他的吗?若不是当年你太执拗,陌儿会天生残疾吗?你作为一个母亲,对陌儿却从未付出过,一直都是梦儿陪在陌儿身边,陌儿生病了,是梦儿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所以,你真的可以离开了!”云朗满眼厌恶的盯着谢雅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番话!
谢雅思充耳不闻,她只是直直的看着云陌尘,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来,她慢慢的,一字一句分明道,:“云陌尘,你记住,这里面的药丸,共七七四十九粒,每一晚睡前,将一粒药丸放置桶中,然后加水,没入你的膝盖部分,记得水温要保持温热状态,如果冷的就加水,每天泡一个时辰,四十九天以后,你的腿就可以完全的好起来,这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经过六年的时间,研制出来的结果,今天,我把这个交给你,也算全了我们母子之间的情谊,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只是你要切记,这四十九天,风雨无阻,不可中断,若是一旦中断,你的腿便再也好不了了!你珍重!”说完,谢雅思将锦盒放到云陌尘怀中,便转身欲离开。
鲜血此刻已经打湿了谢雅思的半个肩膀,血珠子不断的往下流,一滴一滴的顺着谢雅思的脚步,蔓延开来。
这一幕几乎刺痛了所有人的心,他们仿佛都察觉得到,一个母亲的悲哀。
而此刻的云陌尘胸口处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怎么也喘不过气来,他浑身都在剧烈的颤抖着,紧紧的抿着唇,十分的不知所措。
他仿佛想要开口唤住谢雅思,但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谢雅思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待走到云家大门口之时,终于忍不住,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再一次华丽丽的昏了过去。
谢雅思说到这里,凤倾城已然听不下去了,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云陌尘和谢雅思之间的关系会这般的复杂。
凤倾城瞬时对云陌尘从前的好感,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恨不得现在直接那大耳刮子往云陌尘脸上招呼,让他清醒清醒。
竟然和自己的母亲动刀子,还去亲近一个爬床的贱人,还有云朗那个该死的,也不是什么好货!她从来都不知道师父的过去竟然是这样的悲凉。
怪不得师父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这里隐居,怪不得师父从不肯提起自己过去的事情,恐怕这也是她永远都不愿意在揭开的伤疤吧。
其实严格说起来,当年的云陌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六岁的孩子有懂得什么是非曲直呢,只怕是被梦姨娘和云朗那对狗男女养歪了吧。
云朗这个贱男,明明是自己先背叛了爱情,却还要把责任归咎到别人身上,为了保持自己再儿子眼中的美好形象,肯定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去贬低谢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