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即便是你救我又如何?如果不是你推我下去的话,难道我会自己跳下去吗?我刚才差一点连命都没有了,我会搭上自己的性命来陷害你吗?你觉得这样的说辞能够取信与人吗?”凤倾姚字字如锥,一字一句说道。
的确,没有人会搭上自己的性命去陷害别人,这太不理智了,除非那人是白痴。
凤倾城淡然自若的笑着,:“你当然不会搭上自己的性命,你和赵可欣原本的计划应该是,你装作被我推进水里,赵可欣喊人来救你,这样你肯定会安然无恙,而且在这炎炎夏季,掉进水并不会对身体造成很大地影响。”
凤倾姚和赵可欣被凤倾城说中的心事,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凤倾城又说道,:“只是你们两个都没有料到,今日外祖母的寿辰,国公府的下人都忙的脚不沾地,附近根本没有当差的,而大多数在此的女眷都不会水,男子又要避嫌,所以才会造成没有人下水救你的局面!”
凤倾姚有些激动,她胸口起伏不定,浑身发颤,:“二姐姐,你推我下水也就罢了,我不是非要挣出个什么结果来,哪怕你知道自己错了,跟我说一声对不起也好,起码是真心悔过,尔今你却在这里胡搅蛮缠,一味儿的逃避责任,实在是太过分了!”
凤倾城轻笑,:“不错嘛,四妹妹,一下子长进了不少啊,不像从前一般只会大吼大叫,会讲道理了,真的不错。”凤倾城点着头,说的极其认真。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凤倾城,凤倾姚竟觉得没来由的发寒。
“四妹妹,你说姐姐我,有什么动机推你下水呢?论尊贵,我是静仪县主,你只是一个侯府的小姐,论美貌,你自然是不如我的,你倒是给姐姐一个推你下水的理由啊!”凤倾城玩味儿的笑着。
对呀,一个人对付另一个人,总得有个理由吧,凤倾姚处处都不如凤倾城,凤倾城干嘛要去对付她呢?有点说不通。
凤倾姚有点紧张,但很快便开口说道:“二姐姐当然是为了从前的恩怨,妹妹以前的罪过二姐姐,二姐姐是为了出气,才会推妹妹的!”
“算你说得通。”凤倾城依旧不骄不躁,:“即便我对你有不满,我也不许要在这里对付你吧,今日可是我外祖母的寿宴,我即便再不懂事,也总得有个顾忌吧。”
凤倾姚有些失去耐性,:“二姐姐,人证俱在,你就不要狡辩了!”
“人证?”凤倾城冷哼,:“所谓的人证就是赵可欣吗?她是你表姐,自然向着你说话了,再说我也有人证,兰表姐不是也说不是我推的你吗?兰表姐的话你们可以怀疑,赵可欣的话,就一定是真的吗?”
凤倾姚被噎住了,的确,宁芷兰与凤倾城的关系,和她与赵可欣的关系是一样的,宁芷兰不可以作证,那反过来赵可欣一样不可以作证。
该死,早知道就让赵可欣落水,她来作证好了。
人就是这样,只一味儿的盯着别人,却忘了最大的漏洞在自己身上。
“所以,你说我推你下水,只是一面之词罢了,不要在这装出一副无辜可怜的样子,让人反胃!”凤倾城冷冷的望着凤倾姚,讥讽道!
“凤倾城,你太过分了,我要杀了你!”凤倾姚终于被激怒了,这一刻,她所有的理智都彻底崩盘了,她委屈求全了这么久,甚至不惜以命相博,还违心的说着贬低自己的话,就是为了能够对付凤倾城,可如今,被凤倾城简单的几句话,就化解的一干而尽。
现在,她只想杀了凤倾城,哪怕和她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
当然,凤倾姚是不可能碰到倾城,因为盈秀还在,当她是吃干饭的吗?
所以当盈秀将凤倾姚制服的那一刻,凤倾姚虽然身体无法动弹,但却破口大骂,:“凤倾城你这贱人,你害了我一次又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凤倾姚盛怒之下,露出了本来面目,她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以忍耐的人,今天所做的一切已经到达了自己可以承受的底线,她实在无法冷静的看到凤倾城那张嚣张的脸,无法忍受她那高高在上,趾高气扬的模样,看着自己,仿佛在看地上低贱的蝼蚁,所以她将那人的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此刻,只想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一众人连连咋舌,看着面目狰狞的凤倾姚,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儿来,怎么方才还柔弱可怜的小姑娘,一下子就变成神经质的疯婆子了,这样的转变太快,让人无法接受。
赵氏慌忙走到凤倾姚身边,摇晃着凤倾姚,说道:“姚儿,你冷静点,不要这个样子!”赵氏眼见众人狐疑的目光,心中着实焦急,本来姚儿博取众人同情来打击凤倾城这一招用的极好,可是若是再这样下去,势必要适得其反了。
凤倾姚这才被赵氏换回了神志,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禁有些懊恼,她怎么又着了凤倾城这个贱女人的道呢?
“二姐姐说的对,即便表姐不能给我作证,那二姐姐也不能证明不是你推我下水的!”凤倾姚看了一眼抓住自己手腕的盈秀,也不挣脱,很快冷静了下来,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不错,凤倾姚说的对,她们二人都没有足够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话,一个说推了,一个说没有推,各说各有理,却是很难定夺。
倾城一个眼色,示意盈秀放手,盈秀才松开了凤倾姚。
“你说的也对,毕竟你落水了,而我是完好无损的,若是按照常理来推断,的确是我的嫌疑比较大!”倾城点着头,似乎十分同意凤倾姚的观点。
凤倾姚一时愣了,因为凤倾城前后有着这么大的变化,着实让她吃惊,她并不觉得凤倾城这是在认输,反而更然她提高警惕。
因为每一次当所有人都觉得凤倾城会输得很惨的时候,结果她总会出人意料的轻而易举走出困局,反而陷害她的人,会付出十分惨痛的代价!
她是这样,凤倾歌和赵姨娘是这样,所以她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
“你既然这样说活,就是承认自己推了姚儿下水了?”赵可欣一脸的洋洋得意。
凤倾城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我可没有说,我只是说按照常理推断,谁让你们俩都不属于正常人呢?”
倾城的话可谓是嘲讽之极,听的赵可欣几乎要跳起来。
“你才不是正常人,你根本就找不到替自己开脱的理由,才胡乱污蔑我和姚儿,不然你倒是找出个证人来替证明自己的清白啊!”赵可欣一脸的挑衅之色,她就是笃定了没有人能给倾城作证,她们刚才也是观察了好久,附近并没有人,倾城身边和宁芷兰身边的丫鬟又无法作证,所以这个黑锅,凤倾城背定了。
“谁说凤二小姐没有证人的!”慵懒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带着一丝狂傲和冷冽。
众人一起望向声线的来源,只见不远处,一袭烈烈红衣的绝隽男子,负手而立,身姿优雅,好似一副亮眼的风景画。
在场的人,不由得都看呆了眼,因为他们从来没有看到过染世子如此着装,即便亲眼所见,也难以相信一个男子竟然将火红的衣衫,穿的如此璀璨夺目。
火红的衣衫丝毫没有折损莫离染的风采,反而彰显出他特有的人格魅力,那浑然天成的华贵和孤傲,让众人震撼心底。
赵可欣已经被迷的神魂颠倒,三魂都没了七魄,喃喃的开口,:“染世子。”
莫离染连个轻蔑的眼神都懒得给她,只是踏着轻稳的步子,走到倾城身边,曼声开口道:“本世子就是凤二小姐的证人,本世子亲眼看到,是凤四小姐自己掉进了荷花池,和二小姐半分关系也没有!”莫离染的嗓音低沉而磁性,听在耳中,别有一番风情,他的语气很坚定,让人不容置疑。
凤倾姚蓦地一下脸色惨白,怎么无端端染世子会出来替凤倾城作证呢,不过也好,染世子这样风云的人物,若是向着凤倾城说话,只能将凤倾城推到风口浪尖上。
赵可欣第一个不干了,指着凤倾城骂道:“凤倾城,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你到底做了什么勾引染世子的事情,才让染世子肯替你撒谎的!”
倾城摇了摇头,她很是替赵可欣的智商着急,她显然,还不如凤倾姚的智商高,连这种不着调的话都敢往外说,简直就是作死!
果然,莫离染眉宇轻轻蹙起,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扫视了一眼赵可欣,带着无尽的轻视和不屑,:“赵小姐的意思是本世子在撒谎吗?”
赵可欣连连摇头,飞快的说道:“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是凤倾城,是她······”赵可欣直接语无伦次,不知道该如何自圆其说。
她对天发誓,她绝对没有污蔑染世子的意思,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