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其实说白了,向来勋贵家族举办宴会,无论寿宴也好,赏花宴也罢,也都勋贵家族的互动,有许多家中长辈借此机会相看别人家的儿子女儿,也有不少高门公子和小姐暗生情愫,然后成就姻缘的,自然就不会设防的很厉害。

只要不出格,这种缘分,任谁也都是乐见其成的。

凤倾城带着盈秀和珊瑚来到亭台小榭,不少闺阁千金都在凉亭里说笑,十分的热闹。

而众人一见到凤倾城走进来,笑容瞬间僵住脸上,都不说话了,有几个更是脸上浮上一抹惧色,身子也往后倒去。

倾城叹了一口气,她恶名在外,且身份尊贵,合天奥城的勋贵小姐,身份不如自己的害怕自己,身份和自己相当的无视自己,比自己尊贵些的就轻视自己,总之,她凤倾城没交到过一个朋友。

“二妹妹,过来坐啊。”凤倾颜亲近的对倾城招手。

凤倾城看她身边那一桌坐着的都是自己的姐妹,按照年龄依次排开,而她的位置上做的正是凤倾歌。凤倾城刚走过去,凤倾颜便开口说道,:“三妹妹,你占了二妹妹的位置,起身让让吧。”

凤倾歌充耳不闻,只拿了块藕粉山药糕填在嘴里,俏生生的回道:“只是个座位而已,我想二姐姐不会计较的吧。”

凤倾城浅笑盈盈,坐在了凤倾歌下首的空位之上,:“我当然不会计较,这身份的差距也不是一个座位能改变的。”

一句话差点没把凤倾歌气死,她本来正洋洋得意的吃着糕点,差点咬到舌头。凤倾城这话说的极其辛辣,却又让人挑不到错处,你一个庶妹,占了嫡姐的座位本来就有错,都被说到脸上了,还不肯让,一心想要压嫡姐一头,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在座的千金小姐,个个都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凤倾城话中的玄机,一个个都捂着帕子一脸嘲讽的望着凤倾歌。

凤倾歌脸色红白交加,十分的下不来台,坐在那里如坐针毡,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表妹说的对,有些人就爱装腔作势,明明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偏偏自以为是的厉害!”说话的是一名身穿浅粉色烟云蝴蝶裙,看上去十三四岁的年纪,梳着双环髻,攒着流金蝴蝶钗,唇红齿白,笑容可掬,乍看上去,一双眼眸明亮动人。

此女子正是安国公的嫡长孙女,宁芷兰,也就是安国公世子的长女,凤倾城亲舅舅的女儿。安国公世子宁远山只有这么一个嫡女,自小娇宠的厉害,绝不比护短的凤吟谦差,所以宁芷兰性格直爽,嫉恶如仇,好打抱不平,作为昭阳大长公主的亲孙女,她的确也有这个资本。

她和凤倾城的关系,并不是特别的亲近,不过今天看到凤倾城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让凤倾歌下不来台,心里觉得痛快,她最讨厌庶女姨娘什么的,尤其是她家中就有一个庶妹,整日里就会装可怜,扮柔弱,讨父亲喜欢,不过父亲虽然对她不错,也从不允许她下了自己这个嫡女的颜面!不过宁芷兰打心眼里看不上姨娘和庶出们。

凤倾城对宁芷兰报以和善的笑容,单凭她是大舅舅的女儿,倾城就愿意亲近她,:“表姐,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舅舅,舅母们身体可好?”倾城关切的问道,并不再纠结于刚才的话题。

见她语气诚恳,宁芷兰展颜一笑,:“都挺好的,祖父和祖母很挂念你,你有空去瞧瞧他们。”这话也是一片赤诚,安国公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还年纪轻轻的就去了,是心底的大痛。

凤倾城眼中蓄上一抹雾气,重重的点头,:“我会的。”

两人正在叙话,不料坐在凤倾城旁边的凤倾姚正在举杯用茶,一个不小心,一杯茶水扣在了凤倾城裙子上,茶水并不是滚烫的,但多少有些热度,而且衣服湿湿的贴在身上,让倾城觉得很不适,只是她并没有忽略凤倾姚眼中一闪而逝的恨意。

凤倾城知道,她绝对是故意的,怎么,好戏要开始了吗?

“对不起,二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凤倾姚手忙脚乱的拿起锦帕替凤倾城擦拭。

凤倾城轻轻挑开凤倾姚的手,脸上仍旧带着笑意,:“不妨事的,四妹妹,我回去换一身衣服就成了。”

凤倾城的目光灼灼的,似乎可以看透凤倾姚的心,凤倾姚心虚的低下头,不做声了。

“表姐,我去换身衣服,等下我们再聊吧。”

宁芷兰点了点头,笑道:“好的,我等你,表妹,快去快回。”

凤倾城带着盈秀和珊瑚匆匆离去,回了锦兰苑,刚跨进院门,不远的暗处,一直在盯着这边的一个影子,匆匆的离去了。

☆、第020章 寿宴风波2

凤倾城一进院子,便有丫头婆子上前关好了院门,直到回了房间坐定,都闭好门窗,盈绿才将一个昏迷的男子拖了过来。

男子虽然昏迷不醒,但看着仍旧面容不俗,眉目清秀,果然会找人,若是找一个不堪入目的来,想必也不足以取信于人吧。

凤倾城打眼一看,果然是他,那个上一世毁了自己名声的寒门举子,他们明明只见过一次,却被他说成了私相授受,还拿出了自己的贴身物件来证明,就是因为这个该死的男人,才使得她颜面无存的被退婚,然后悲惨的过了一生,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虽然只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但自己也绝饶不了他。

此刻倾城只剩下珊瑚,玉漱,盈秀,盈绿。珊瑚和玉漱都是不可置信的望着地上的男子,尤其是玉漱睁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指着男子道,:“他·他是谁?怎么会在小姐闺房里?”玉漱心直口快,人也单纯,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如果被人看到有男子在小姐闺房里,那小姐的名节可就彻底毁了!

珊瑚年纪稍大些,人也比较稳重,虽然不想玉漱这么大的反应,脸色也不好看,一脸忧色的望着倾城。

倾城眼中一片阴霾,脸上的冷意更甚,:“是谁放他进来的?”

盈绿的声音毫无波澜,:“回小姐,是玥珊,已经被我捆起来扔到柴房了。”

果然是她,倾城这些日子一直让盈绿盯着二房,对二房的动静知晓的一清二楚,包括赵氏派遣自己身边的丫头去接触的这个寒门举子,还悄悄的与玥珊接头。

原本倾城以为赵氏最多指使玥珊偷了自己的物件交于这个举子如同前世一样毁了自己的名声,却不料竟如此恶毒,将这么个男人弄进自己的院子,即便他没对自己做什么,可只要被人发现,自己的院子里有个男人,那就是明摆着的事,什么都不用说了。

凤倾城心中大恨,究竟得是有多大的仇怨,才下这样的毒手,终其活了这两世,倾城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对不住二房的人,父亲身为长子,嫡子,承爵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即便父亲承袭了爵位,对二房,三房的照顾也是有目共睹的。

父亲在朝中混的风生水起,这是父亲自己的能力,二叔那样的眼高于顶,却又没本事的人,能成什么气候,更别说三叔那样的纨绔子弟了。

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二房和三房多年来从未向公中交过一两银子,从来都是吃侯府的,喝侯府的,用侯府的,还用这么阴毒的手段来害自己,真真是一群白眼狼,既然如此,就休怪自己心狠手辣!

“小姐,怎么处理?”盈秀见倾城半响不语,忍不住催促道。

“盈秀,你过来。”

盈秀上前,倾城附耳对她吩咐了一番,之间盈秀的脸色越来越轻快,后来十分佩服的看了看倾城,提着地上昏迷的男子,转身走了,那轻松的模样,感情提的不是一个成年男人似的。

倾城一摆手,:“去将那个叛主的贱婢带上来!”

不多时,盈绿便将捆得跟粽子一样的玥珊带了上来,倾城一个眼神,盈绿便拿下了堵在玥珊嘴里的破布。

玥珊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哭的的厉害,却又不敢大声求饶,她实在是害怕盈绿的手段,折磨了她半天,让她生不如死,偏偏表面上一点伤痕也无,于是啜泣道,:“小姐,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玥珊,凤倾城面上毫无动容,反而眼含冷意,讥讽道,:“迫不得已?你怕是有所求吧,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会死的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