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杨蓁正靠在傅虔怀里吃小零嘴,而傅虔正拿着一本兵书目不转睛地看。
她吃着吃着,忽地叹了一口气,小脑袋一偏:
“傅虔,往年的八月十五,你都在做什么?”
傅虔的视线没有从书上挪开,一只手却探到小几上取了一带蜜饯果子过来送到她怀里:
“军中将士们都不能回家,我自然是要陪他们一起。”
杨蓁喜滋滋地拆开那包新的蜜饯,先往他嘴里塞了一块。
过了一会儿,瞧着他的脸色没什么变化,才给自己喂了一块。
傅虔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于是便将目光从书本上移开,腾出手来捏了捏他的脸蛋,轻笑道:
“小坏蛋。”
杨蓁笑了笑,感觉到酸甜的蜜饯果子入口便有一层糖饴化了,吃起来十分可口。
傅虔似乎也觉得味道不错,又从她怀里偷了一块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她:
“那你呢,往年也就只能待在皇宫里参加宫宴么?”
杨蓁点了点头,将蜜饯的纸包放在他手心里,板着指头数:
“有母后在颐和宫办的赏菊宴,有大哥在太子府办的螃蟹宴,到了晚上还有宫宴和赏月宴。
说起来只不过是吃吃喝喝玩玩,可真的一趟走下来,可把人给累坏了。”
傅虔眉眼带笑,环着她的肩膀凑近,探着她的小腹道:
“那看来今年这个小家伙,还是替你省去了不少麻烦事?”
杨蓁挺直了后背,摸着自己还颇为平坦的小腹,欣慰地说:
“这小家伙还是挺乖的,就是长得实在太快了,这才不到两个月就显怀了。”
傅虔沉默了一阵,捡了一块最大的蜜饯塞进她嘴里:
“多吃点,更容易显怀。”
杨蓁一愣,半晌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便气鼓鼓地问:
“本来就是这几天你让人给做那么多好吃的来,还都捡的是我喜欢吃的!”
傅虔一句话便试图撇清了责任:
“那厨子是安平准备的,并不是我准备的。”
“...可你若是不嘱咐,他哪来的那么大劲头每天做八菜两汤的!?”
傅虔满脸无辜,偏头道:
“我只不过是每日派人去市场上买了新鲜的鸡鸭鱼肉和蔬果来,并没有吩咐过他什么。”
杨蓁扶额,无话可说。
这几日那厨子就像是洞察她的内心一般,将她前一晚上说出来的所有想吃的菜肴都在第二天做出来。
让这么养着,她的胃口不再有之前那般糟糕,反而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
虽然刚让诊出喜脉的时候,她还有严重的孕吐。
可是自从那老女医跟傅虔促膝长谈了一次之后,她身边的菜谱和零嘴便都让傅虔给换了。
杨蓁以前爱吃甜口,可现在到处都是酸口的糖醋鱼,酸辣鸡,醋溜土豆丝,醋溜小白菜...
可问题是,这些她以前从来都不会吃的东西,最后却成了让她胃口大开的美味佳肴。
忽地,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傅虔的衣衫,小声问:
“傅虔...我记得民间似乎常有人说,酸儿辣女,这是真的么?”
傅虔伸出大手去轻轻探了探她的小腹,还闭上了眼睛。
他看起来似乎是在认真感受,可是最后一句冒出来的时候却十分欠揍:
“我看你最近胖了不少。”
小姑娘眼睛睁的溜圆,翻身不依不饶地压在他身上,面露委屈:
“还不是因为你!”
傅虔让她这么大的动作吓得够呛,立刻便缴械投降: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杨蓁见他认错态度诚恳,便也没有再继续压着他。
可是她还是背过小身子,将那包蜜饯抓了过来继续一个人生闷气。
虽说感觉到了自己这几日逐渐圆润了起来,可是她心底里似乎有个小恶魔一直再让她吃吃吃。所以尽管没有饥饿感的时候,她还是嘴巴不能闲下来。
傅虔挪到她身边去,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板,小姑娘便顺势仰倒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