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没事的。”
听了他的话,杨蓁这才咬了咬牙,朝他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她除了不给他拖后腿,也没有任何可以帮忙的地方,于是只能顺着傅虔的意思,躲进了墙角里的衣柜里。
傅虔将她藏好,把杨蓁留下的痕迹全部都抹去,这才缓慢地靠近大门,静静地等待着外面那帮人破门而入的时候。
忽地,外面再一次响起那个缓慢而有规律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
傅虔屏息凝神地走到门边,手中的刀锋一闪,顷刻间便刺穿了木门。
只听“哗啦”地一声,一片鲜血溅在了门上,顺着门框流了一地。
外面的人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然暴露,便纷纷开始猛烈地撞击木门。
傅虔藏于木门一侧,等他们冲进来的时候,率先抹了头两人的脖子,而后与剩下的人厮打在了一起。
来人足有十几个,全都穿着夜行衣带着面具,分毫也看不清他们本身的长相。
他自知自己这么打下去势必寡不敌众,便一心想将这伙人引到外围。
可是谁承想为首的那两个人低语了两句,其中一人竟然直直往屋内冲去,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傅虔心下一沉,立刻便准备飞身追上他的脚步,却被剩下的人团团围在中间,只能停下脚步与他们交手。
杨蓁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心里忍不住突突直跳。
忽地她却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来,便下意识地缩到角落里去,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给傅虔拖后腿,若是自己让他们活捉了,非得威胁傅虔答应他们什么条件不可。
可是就在她屏住呼吸的时候,柜子的门却忽地被人砸开,一个黑衣人将大手伸进去摸索着,一把便将她从里面扯了出来。
傅虔正在跟剩下的人厮打,忽地瞧见屋内的场景,便立刻奋不顾身地往她的方向杀来。
他的手臂被人划伤了许多刀口,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止不住地落在地上。
尽管这样,他还是在浴血厮杀着。
那人已经将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宽刀已经横在她的脖颈……
就在那一霎那,无暇分|身的傅虔毫无犹豫地将手中的宝刀纵身抛了出去,正正穿透了杨蓁旁边的那黑衣人的身体。
杨蓁的脸上瞬间便被溅满了鲜血,模模糊糊地看不见傅虔的身影,她急的大声喊着他的名字,一边往他的方向冲去。
她头脑中一片空白。
傅虔手里没有了兵器,该如何迎敌?
这时候,外面突然又响起一阵急促匆忙的脚步声,杨蓁跌跌撞撞地落进了一个带着熏香的怀抱之中。
一个熟悉的声调从她耳边响起,是一如既往的戏谑:
“我看你这驸马是不行了,怎么样,你求求我,我帮你把他救活?”
说着,面前的人替她将脸上的血滴擦干净,令狐骁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便出现在她面前。
杨蓁无暇顾及别的,只一把将他推开,四下寻找着傅虔的身影,这才看见角落里令狐骁的手下已经在为他疗伤了。
她奔到傅虔身边,跪坐在一旁,握着他的手颤声问:
“傅虔,你还好吗?”
傅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来,无力地捏了捏她的手:
“没事,都是皮外伤。”
令狐骁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蹲在他们身边检查了一番傅虔的伤势,慵懒的眸子淡淡一转:
“傅元帅怎么可能对自己的伤势一无所知?
放心吧,最重的那处伤口不过伤及皮下一寸,还不至内脏,有什么可担心的。”
杨蓁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回身温柔地跟傅虔说:
“我去请大夫来,你在这里别动。”
令狐骁吃了个瘪,终于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来递给她:
“行,不信我这个江湖郎中说的话是吧。”
杨蓁用怀疑的眼光看了那瓶子一眼,问道:
“这是什么?你在街上随便买的?”
令狐骁一口气险些没喘上来。
他捏着自家皇宫里秘制的百伤药,忍气吞声地说道:
“这是我南楚宫廷秘药,外面千金难求!”
杨蓁终究肯接了过来,为傅虔上药。
令狐骁带来的人足有三四十人。
他们将剩余的黑衣人全部都抓了起来,关押在房间内听后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