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了么?”
杨蓁怯怯地抬起头来,思忖着他这句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是等着她说吃饱了,然后在以另一种形式喂饱她?
还是等着她说没吃饱,然后再喂饱她?
她惊恐地想着如何回应,对面的人却已经起身走过来,似乎准备对她下手了。
杨蓁立刻便像一只小野猫一般挣扎抗拒着:
“吃饱了!我吃的很饱!要撑死了!”
傅虔讶然,一双眸子盯着她看:
“吃饱了还不睡么,我抱你去床榻上,等热水来了再洗漱。”
杨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终于惭愧地放弃了挣扎,任由着他把自己抱到床榻上,还放下了帘子。
接着他便走远了,看来真的是出去叫热水来。
想起方才的“误解”,她羞得把自己的小脸埋在锦被里,没敢再出来。
杨蓁累了一天,傍晚又被那么一通“折腾”,小身板早已有些扛不住了。
她就这么蒙着脸趴在床榻上,一会儿便舒服地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偶尔传来一两声嘈杂,又静了下来。
迷迷糊糊地,她被人抱着去了内间沐浴。
再出来的时候,大帐里的烛火都熄了,只剩下床榻前最是昏暗的一盏。
她睡眼惺忪,抬眼看见傅虔抱着她往床榻上走,柔弱的身子便又缠紧了一些。
只感觉他身子一僵,几乎是将她摔在床榻上的。
杨蓁这才迷糊地醒来,却被人侵身压了上来,一只大手慢慢解着她的浴袍。
可是解了半天,那浴袍的细带却仍然顽固地聚在一起,分毫没有脱离的意思。
她哼唧着抱怨了一声,自己的小手探下去解开。
褪去衣衫,两人立时便坠入了云雨之中。
她也不知在梦里还是不在梦里,只能瞧见烛光映照的影子落在床前的帘布上,跳跃晃动着,至晚方歇。
第二天杨蓁醒的很早,睁眼便瞧见傅虔探过手来搂住她,拿锦被裹了裹,低声问她:
“怎么醒的这样早?再睡一会儿。
今天我不去看他们晨练了。”
杨蓁自然是知道他为什么这样。
今天过后,他就要北上支援北境军,而她却要回到帝都去解决那里的事情。
下一次再见,还遥遥无期。
她蓦地瞧见傅虔胸口还未愈合的伤口,鼻尖一酸,凑上去亲了亲他的眉眼,鼻尖和嘴唇。
“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乖乖的哟。
不然等你回来,我和娘说好,不让你进门!”
傅虔没做声,伸手将她拢进怀里,脸也埋进她发间嗅着清香:
“好,我答应你。”
吃过了早膳之后,两人便该分别了。
傅虔带着三百甲士将她护送到靖南关,直到李由率兵出来迎接之后,他方才离去。
杨蓁噙着泪花目送着他,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不许哭!不许哭!不许哭!”
这招果然顶用,她的嘴唇几乎让咬出血色,却到底是没有掉一滴眼泪。
旁边的李由看着他们俩,不由地唏嘘。
还是单身好。
杨蓁在靖南关喝了杯茶,便立即上路了。
她直奔着杨芙的府邸而去,企图在最短的时间内阻拦自己的长姊可能会作出的事。
她先令随同自己一起回来的季康押送周智入京,并且嘱咐他一定要将一应手书教与刑部。
送别了季康离开之后,杨蓁便拐道直奔长公主府而去。
叩开大门之后,她不等管家的周婆子说话,自己便带着人冲了进去。
周婆在她身后惊叫道:
“七殿下,您可不能这么进去啊,容老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