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如何知晓,我在金陵城……”
她没有说后面的话,因为那场景如今成了她再也挥之不去的一幕。
令狐骁的唇角弯起,那无双容姿几乎使人沉醉:
“那时我就率军驻扎在金陵城三十里的地方。
若是我出兵,傅虔不会到的比我早……
可惜啊,我令狐骁上辈子不认识你。
在你死后,我才知道七公主殿下竟是如何一位……”
他顿了顿,又道:
“……性情中人,堪称良配。”
杨蓁微微颌首:
“楚皇过奖了,我杨蓁只不过不愿再给贼寇留任何把柄。”
令狐骁淡淡笑了笑,他从树下的细碎光影里走出来,在她面前躬身一礼:
“正是因为看到你,我才有了重活一世的勇气。
我令狐骁只要还有一丝气息,便要踏平南陈孤城,诛杀余孽。”
杨蓁亦回了一礼:
“那么杨蓁便恭贺楚皇陛下,楚国中兴有望。”
令狐骁徐徐又换上一副慵懒的眸子,低头凑近杨蓁道:
“胡说,楚国何曾有衰败的时候?我这不叫中兴,叫日益强盛。”
杨蓁只好又一躬身:
“杨蓁恭贺楚皇,楚国将日益强盛。”
令狐骁满意地点了点头,将个半月形带流苏的玉佩举到她面前。
杨蓁没接,问道:
“这什么意思?”
令狐骁长叹一声:
“放心吧,孤不是那种被人婉拒还要死皮赖脸的人。”
“您还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死皮赖脸’?”
“孤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行吗?
这玉佩能号令所有人在册的楚国良民为你开道、查探、谋事。”
杨蓁接了过来,顺着玉佩的流苏惊叹:
“说白了,就是做什么事都能借它托个人情,对吧?”
令狐骁看着自己那块几乎能通天的玉牌,咬着牙点了点头。
但愿她以后能发现这东西远比她想象的要值钱。
杨蓁把弄着那块玉佩,忽地察觉到氛围似乎有些不太对。
于是她问:
“你是不是要走了?”
令狐骁勾了勾唇角,这傻丫头还不算蠢到家了。
“是啊,你又不肯嫁给我,我只好自己回去了。
还有一大帮老顽固在家里嗷嗷待哺。”
杨蓁郑重其事地走到他面前,先躬身行了一礼,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头一份礼是拜别楚皇的,这一份礼是拜别盟友的。
此去千里,小心你夫人。”
她说出“夫人”二字的时候,令狐骁明显愣了片刻。
在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之后,他不禁失笑:
“我哪里来的夫人,我只有皇后。
而且会不止一位。”
杨蓁一怔,连忙道:
“冷静,你若是真的立了五位皇后,怕是要惹得天下人都笑话你。”
令狐骁蛮不在乎,眼眸里又露出分毫狡黠:
“你会笑话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