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蓁费劲地将他的手掰开,颇为嫌弃道:
“行了行了,那我先回去了。”
“好走好走。”
杨蓁白了他一眼,与木星打了声招呼便出了宫去。
她之所以这么急着回到自己的书房,是为了给傅虔写一封信。
新的内容,自然是有关于她五哥的。
她很少给旁人写信,出了年幼的时候曾经给在外征战的哥哥们写过之外,便没再提起过笔。
可是给傅虔的,自然要与众不同,别出心裁。
于是她提笔沾墨,在上好的宣纸上落笔:
“親親,今日探望久卧病榻的兄长,状况仍然堪忧。
想起你曾说过幼年习拳方能改善阴虚体质,不知我兄长已年近及冠,还可用此良方否?
若能拜你师学拳,他甘愿远赴苍北,穷尽一生也绝无二话。
只求你能代为引荐一二,可好?”
杨蓁将自己的书信拿起来看了看,觉得写得很好,只是似乎还不够别出心裁。
于是她满屋子张望了一遍,从那存放文房四宝的柜子里里取出一小只墨盒来。
打开一看,里面正是让提炼出的上佳的朱砂印泥。
她偷偷捡了一支崭新的毛笔,跑到铜镜前为自己点绛唇。
点完之后,她又回到自己的书案前,在宣纸上落下一吻。
这样打开一看,一个漂亮的吻痕便牢牢地覆在信纸上,看得人浮想联翩。
杨蓁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去。
虽则从前也对傅虔做过更为大胆的事,但这样明目张胆落在纸上的调情,却还是第一次。
于是她不敢再盯着看,急急封好了信,唤了晴初来请人专程送到潼关去。
晴初和秋雨相视一笑。
自家公主今日才与上将军分离,这还不满一天,就已经惦记着让人稍书信了。
实在不知道,她该如何度过接下来这几天。
秋雨笑着接过信来:
“晴初姐姐侍候殿下沐浴,奴婢去去便来。
还好行宫没有宵禁,还可特派信使前往潼关。”
杨蓁脸上一红,道:
“记得多给他封些赏银。
夜深露重,他跑一趟也不容易。”
“是。奴婢告退。”
晴初拢了宫门,替杨蓁一边更衣一边笑道:
“公主每次封的赏银够他们一个月的月例了,恐怕如今满宫上下都上赶着给殿下抬轿稍信罢。”
杨蓁小声反驳:
“我也就只去过一两次而已……”
晴初歪头:
“哦?奴婢算一算,四月便去了两次,五月盛宴,一直到现在都还没结束……”
杨蓁连忙制止她继续数下去,垂头丧气地说:
“晴初,你说傅虔会不会觉得我太过缠人了些?”
晴初笑着说:
“怎会。上将军待殿下有多好,怕不是要整日揣在怀中才罢休。”
说罢,她便扶着杨蓁去了内室沐浴。
与此同时,杨蓁写的信也用最快的速度送抵了潼关。
傅虔方才沐浴出来,浑身上下都是水气。
只听侍卫在门外报:
“禀将军,公主殿下来信。”
“放在书案上即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