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从角落里出来,往她母后的内室走去。
嫔妃们都在门外等待着,见她来了纷纷让开一条路。
杨蓁略略行了礼,越过众人方才准备进去,却在半中间停了下来。
“华素夫人?”
那穿着一身紫色绣雀的长袍,不是华素还是谁?
华素夫人目光闪烁了片刻,略微福了福身:
“公主。”
杨蓁冷笑。
母后一倒,华素就这么着急地将自己放了出来。
她走近一步,温声道:
“华素夫人关心母后,蓁儿感激不尽。”
接着,她面色一凛,朝身后的颐和宫侍女道:
“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这么大胆给她通风报信?”
言语中充满了威胁意味,令人不寒而栗。
嫔妃们面面相觑,有几个闻言低了头,不敢与她直视。
华素面色有些不大好看,只柔声出言道:
“没有谁给我通风报信,只是本宫多日不见皇后娘娘,实在惦记得紧……”
杨蓁冷冷打断她的话:
“那敢问华素夫人,如今是打算僭越中宫了?”
华素脸色大变,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你,你,我是你的庶母,你怎可对我不敬?”
“庶母?华素夫人还知您是庶母,不是嫡母?”
她慢慢靠近了两步,凑近华素低语:
“嫡庶有别,有我在,您这辈子也翻不了身。”
说罢,只见华素满脸惊诧,身子不住地发着抖。
她怎么可能想得到,平日天真无邪的七公主,如今能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杨蓁侧目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屋里燃着熏香,杨蓁一闻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香味有些怪异,不是平日里常常闻到的味道。
她停下脚步,侧身向秋雨耳语了两句。
秋雨面色一变,低头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杨蓁走到屋内,由宫女领着到了床榻前,看见她母亲形容憔悴,不由地红了眼圈儿道:
“母后。”
孙皇后已经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
“蓁儿。母后没事,就是晌午有些发晕。”
只见太医院里的许太医立在一旁,没有吱声。
杨蓁连忙问道:
“许太医,如何?”
许太医留着两撇小胡子,一副獐头鼠目的模样。
只见他假模假样地行了一礼,沉声道:
“皇后娘娘脉象虚浮,肠胃紊乱。此一时表征凶险,不碍事,不碍事。微臣再开个方子便是。”
杨蓁看了他一眼,笑道:
“那便多谢许太医。”
“此乃微臣分内之责,不敢不敢……”
杨蓁心里又冷笑两声,着人将他送了出去,便禀退了旁人。
她在床榻边儿上坐下,轻声附在她母后耳边问:
“母后,你晕倒前可曾吃过什么东西?”
“我记得……今日的素汤做的不错,我饮了半盏,还吃了些杏仁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