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苏常鸣说:“晩晚啊,你什么时候也过来港城这边上学啊?”
晩晚说:“爷爷,我也想过来,但交换生只有一年,我想等大学毕业后,以后考港城这边的研究生,你看如何?”
“爷爷想要早点见到你啊。”苏常鸣叹息着。
“爷爷想要见我,随时都可以,到时候我暑假过来港城陪爷爷,怎么样?”
苏常鸣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好好。”
祖孙两人又聊了一阵,苏常鸣突然说:“晩晚啊,你爸爸最近怎样?”
“爸爸挺好的,现在运输公司已经全部交给他了,他当了运输公司的总经理,管理上得心应手。”
苏常鸣说:“果然是我苏常鸣的种,果然是经商的天才。”
又顿了顿,话筒里传来他的叹息声,“晩晚,可有你大姑的消息?”
晩晚沉默了。
不管是苏家还是邵家,都在寻找着这个大姑。
这几年里,邵家利用他们的关系网,一直都在寻找,可惜人海茫茫,当年的信息又太少了,大姑娘被卖的时候只有十二岁,只是随便卖个一个货郎。当年又是在解放前,战乱的时候,那个货郎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一无所知,这么多年过去,无从找起。
连邵家那么大的财力,还有关系网,都找不到大姑的消息,苏家更找不到了。
“没有,但爷爷,你不要伤心,肯定会找到的,一定会的。”
苏常鸣叹息着说:“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大姑,这孩子……”苦啊!
挂完电话,晩晚心里还有点儿不是滋味。
直到回到宿舍,晩晚都没有从那种伤感中回过神来。
其他室友都好奇地看着晩晚,不明白就接个电话,她怎么颓废成这样?
“晩晚,你怎么了?”王月喜说,“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让你为难了?你的心意我领了,到时候到那边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
晩晚摇头:“不是因为你的事情,是因为我大姑的事情。”莫来由地,又叹了一声。
王月喜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事关人家亲人的事情,她这外人也不好插嘴,更不好去打听她们家的事情。
路佳祺和柳思纯相互对视了一眼,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没事的,都会过去的。”王月喜除了这么安慰,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晩晚朝她笑了笑:“谢谢你,月喜。”
她并没有跟室友们谈论自己大姑的事情,王月喜和路佳祺她们也不敢问。
……
交换生们很快就踏上了征程,王月喜也走了。
302室少了一个人,突然就有点儿不适应起来。
好几次,晩晚都会忍不住叫王月喜,叫了之后才发现,她已经当交换生去了港城。
“也不知道月喜现在怎么样了,过得好不好。”路佳祺也感叹。
晩晚说:“前几天我刚给我大堂哥打完电话,他还夸月喜呢,说月喜工作能力强,执行力强,要不是勤工俭学,还要上学,他真的很想留住她。”
路佳祺松了一口气:“这就好。月喜她很要强,这一点从她去萧学长的公司兼职就可以看出来,宁愿自己吃点亏,也要干得最好。”
“是啊,月喜改变很大。我还记得她刚来学校的时候,性格可内向了,如今完全变了一个人。”柳思纯也说。
晩晚说:“月喜天生就适合干这个。”
……
其中,苏常鸣也打来电话,祖孙两人的电话时间,除了晩晚比较固定之外,他那边只要有空,就会打电话到女生宿舍这边,跟孙女儿聊聊天,乐意无穷。
有时候邵奶奶也会跟晩晚通话,这个后奶奶,晩晚非常地喜欢。
这天,苏常鸣又打来了电话。
“晩晚啊,你那个同学,就是王月喜,你能跟爷爷谈谈她吗?”聊了一阵,苏常鸣突然问晩晚。
晩晚心里“咯噔”一下,难道王月喜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爷爷,王月喜怎么了?”晩晚小心翼翼地问。
苏常鸣说:“没有没有,我就是好奇,想了解了解这个人。”
晩晚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又疑惑,爷爷怎么突然打听起了王月喜的事情了?
“月喜也是江省人,是宜安县隔壁县的。家里是农村的,她是他们家唯一一个考上大学,走出山村的人。当年还发生了一件事情,差一点就与大学失之交臂了……”
晩晚缓缓地说起了有关王月喜的事情,苏常鸣在那边静静地听着,一开始并没有打断晩晚的话,直到晩晚说到差点与大学失之交臂,他才突然问:“怎么回事?”
晩晚虽然很纳闷爷爷为什么那么好奇王月喜的事情,但也没有多想,毕竟王月喜现在在邵氏企业上班,爷爷想要多了解她的事情,也可以理解。
“还不是苏雨婷干的好事,冒名顶替了她的名额,上了华大,正好跟我分在一个宿舍里,我认出了她,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苏常鸣的眉头已经紧紧地皱在了一起,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话筒里只传来了他粗重的喘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