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禧正头疼,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外头走来,抬眸见卫沨站在自己跟前,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求助道:“庭舟表哥,你快来帮我看看,稚言怎么哭了?”
卫沨刚从刑场回来,一袭玄青色长袍,墨靴和衣摆上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迹。他看着苏禧双手举到自己面前哭得泪汪汪的小泪包,伸手想接,手刚伸到一半却停住了,不想让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儿冲撞了儿子。
不过稚言可没他爹想的那么多。苏禧抱着他往前送了送,他的小手心碰到卫沨的手指,下意识就紧紧地握住了。
神奇的是,卫稚言躺在娘亲的怀里,握着爹爹的手指头,果真就立马不哭了。
苏禧仰起头,眼睛弯了弯,道:“庭舟表哥,稚言好像挺喜欢你的。
软软乎乎的手心儿包裹着他的手指,卫沨垂眸看了看这个白白嫩嫩的小东西,少顷弯了弯唇,道:“跟你娘一样娇气。”
苏禧解释道:“小孩子哭是正常的,谁家的孩子不哭……”说完觉得不对劲,嘟着嘴补充道:“我才不娇气。”
卫沨低笑,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故意道:“小娇气包,我去里面洗澡,一会叫嬷嬷把这两个小家伙抱到隔壁。”
他最近忙,难得有空跟她单独相处,自然不希望被两个小胖团子打搅了。
苏禧抿着粉唇点了点头。
*
杨嬷嬷和柳嬷嬷分别是稚言稚语的奶嬷嬷,皆是良家人,前不久刚生完儿子,奶水充足,儿子断了奶后边被晋王府请了过来。
因着自己也有孩子的缘故,两位嬷嬷对待孩子十分细心。加上稚言稚语生得精致,像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又乖又可爱,颇讨人喜欢,别说是这两位奶嬷嬷了,就是苏禧跟前的四个大丫鬟,对两只小家伙儿也爱不释手。
杨嬷嬷和柳嬷嬷把稚言稚语抱下去后,没多久,卫沨就洗完澡从净室出来了。
卫沨为免身上的寒气传染给苏禧,坐在床边的绣墩上,语气正常道:“今日涨奶了吗?”仿佛在谈论今天早晨吃了什么一般自然。
苏禧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嗔道:“卫沨!”
幸好屋里的丫头都下去了。她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老实交代:“今儿早上有点涨涨的……杨嬷嬷和柳嬷嬷过来,帮我……”后面“挤出来了”那四个字,说得比蚊子还轻。
就见卫世子脸沉了沉,走过来道:“她们碰你了?”
苏禧不明所以,眨巴着大眼睛点了点头。挤出来自然要碰到的,他脸色那么难看做什么?
卫沨坐在床沿,盯着她的眼睛,掌心覆上她软软鼓鼓的小香瓜,缓慢迟重道:“幼幼,这里只有我能碰。”
苏禧往后躲了躲,拍开他的狼爪子,青天白日的,他这是做什么呢。“你又不在家……难道我还要等你回来吗?”说着小声地嘟囔了一下,“涨奶很难受的。”
卫世子果真认真地思索了一下。
很快,苏禧就后悔说过这句话了。因为接下来的几天卫沨出门前都会把她按在床上,吸干净她的奶水才肯出门。
苏禧不晓得别人家是不是这样的。有一回稚言稚语想吃她的奶水,可是却被卫沨出门前吃光了,两只小家伙儿哭的一个比一个响亮,闹得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是乳母将他们抱下去喂奶,他们才不哭了。
苏禧觉得有必要好好跟卫沨说一下这个问题。
“稚言稚语没有被我喂过,日后跟我不亲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