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苏禧反应过来,他便带着她往前面的假山走去。
假山周围种着花草,后面有一个入口。卫沨带着苏禧走入假山里,里面阴凉,空间不大,刚刚好能容纳两个人。卫沨站在苏禧面前,两人之间不可避免地紧挨着,他环着苏禧的腰,在她耳边问道:“这里可以么?”
苏禧没有吭声。
山洞里光线昏暗,她又垂着小脑袋,卫沨看不见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低声道:“幼幼?”
苏禧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模样,却又抵抗不了他的力气,只好抬手捂住脸颊,声音囔囔地,毫无预兆道:“我没有给你绣荷包。”
卫沨动作一顿,过了许久,才问道:“为什么?”
苏禧心情很沮丧,一想到自己绣好的那个月兔衔枝荷包就很可惜。她原本没打算给卫沨送荷包的,可是不知怎么就管不住自己,不仅绣了,还绣得十分用心,明明可以送给他的,却因为苏凌芸而泡汤了。她既埋怨苏凌芸又埋怨自己,咬着下唇,极力忍住自己语气里的哭腔,“……不想绣。”
卫沨定定地看着她,继续问:“为什么不想绣?”
苏禧没有继续说下去,昨日烫伤的手指头还在隐隐作痛,她语气带了点恳求,“你不要问了。”
卫沨执意要问,他试图拿开苏禧捂着脸的手。苏禧也是执拗,就是不让他看,可是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卫沨呢?不一会儿,就被他掰开了两只手,一双红红的眼睛暴露在他面前,他盯着她的眼睛问:“幼幼,为什么不想绣荷包?”
苏禧不语。
卫沨的眸子沉了又沉,贴近她的小脸,嗓音低低的:“还是说,只是不想给我绣?”
苏禧眼神露出一丝迷茫,没听懂这句话的意思,“什么?”
卫沨抬起一只手,轻轻婆娑她柔软的唇瓣,脸色不太好看,“听说庆国公夫人去将军府说亲了,你打算以后只给那位傅表哥绣荷包么?”
苏禧惊讶张了张口,她自己都不知道有这回事,他是怎么知道的?那日庆国公夫人来,她以为只是单纯的串门儿,没想到是来说亲的?卫沨究竟在将军府藏了多少眼线,连这种事情都知道?她下意识摇头,辩解道:“不是,我没有给少昀表哥绣过荷包。”
少昀表哥。叫得倒是亲热。
卫沨俯身咬了咬苏禧的唇瓣,许是心情不悦,故意咬得狠了一些,就听那小丫头轻轻地“唔”了一声,痛得拧起了眉心。他道:“那你想给谁绣?”
苏禧答不上这个问题,只有选择沉默。
可是卫沨却不打算放过她,一步一步地紧逼:“嗯?幼幼。”
苏禧被他逼得没有一点退路,心里堵着气,也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开始在他怀里挣扎,不管不顾地推搡他的胸口,急道:“都不想,不想给你绣荷包,也不想让你亲我,更不想你总是对我动手动脚。少昀表哥都知道让老夫人来说亲,你却只知道占我便宜,我才不给你绣……”
卫沨顿了顿,神情有些莫测。
苏禧推开他之后,也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身飞快地跑出了假山。
苏禧之所以没跟卫沨说实话,是因为觉得太丢人了。分明说了不给他绣荷包,转头就乖乖地绣好了不说,还被人给扔进火堆里烧了。况且便是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
苏禧离开许久之后,卫沨才从假山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