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苏柏羽一直低头观察他那个黑布袋子,竟然只口不提卫沨的事,多多少少让苏禧有些诧异。
难不成是李鸿跟他说了什么?
苏禧百思不解,不过心里也稍稍安定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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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苏禧起床洗漱,到哪儿都不忘先练一遍塑身仪体的动作。
山间的早晨清凉,她用过了早膳,便让听雁在廊下摆了桌子,独自坐下看书。
不一会儿,听丫鬟说殷府的两位姑娘来了。
苏禧刚阖上书,便听见了殷萋萋的声音:“禧姐儿这么早就在看书?好生用功。”
苏禧站起来,笑了笑道:“萋萋姐姐,芃芃姐姐,你们怎么来了?”
殷家的别院与苏家离得不远,只不过以前却没见她们来过这里,更不用说大清早的来看苏禧了。兴许是昨日卫沨那番话的缘故,眼下苏禧一看见殷萋萋就有些不自在,好像自己抢了她的东西似的,莫名的有种心虚感。
殷萋萋道:“昨日后来你与柏哥儿都不见了,我和芃芃去找你们,也没找到,后来不晓得你们如何了?没有遇见什么危险吧?”
苏禧轻笑了一下,摇头道:“没有,是柏哥儿说看到了一直萤火虫,非要带着我去捉萤火虫,我们后来就走得有些远了。让你们担心一场,真是过意不去。”
殷萋萋说没什么,“只要你们没事就好,我就放心了。”
三人坐在廊下说了一些话,苏禧与她们不大熟,担心冷了场,便说要煮茶招待她们。
殷芃芃道:“山上夜里有些凉,不知柏哥儿昨晚睡得如何,不如咱们去看看他吧?正好我那里得了一个好玩的香炉球,若是送给柏哥儿,倒是不怕他着凉了。”
殷萋萋在桌下按了按殷芃芃的手,脸色不大好看。
苏禧假装没看到她们的动作,微微一笑道:“好啊,正好我也打算去看柏哥儿呢,咱们就一起去吧。”
说定后,苏禧回屋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薄衫,梳了简单的发髻,便带着她们俩去了苏礼的院子。
苏礼起得早,此时已经用过了早膳,正在院子里教苏柏羽练武。
见她们几人过来,苏礼直起身,微微有些诧异。
殷芃芃同他打了一声招呼,走到苏柏羽跟前,掏出帕子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笑道:“柏哥儿晚上睡得好吗?有没有踢被子?”
苏柏羽仍旧跟殷芃芃不太亲近,乌溜溜的眼睛盯着她,一板一眼地回答:“没有。”
殷芃芃也不觉得有什么,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拿过一个涂金镂花的银熏球,送到苏柏羽面前,说道:“这个熏球是芃芃表姑送给你的,以后你把它放在被子里,夜里就不怕着凉了,柏哥儿拿着好吗?”
苏柏羽没有接,手里端着一把木制的长剑,盯着殷芃芃看了一会儿,道:“芃芃表姑为什么送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