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猫儿紧张的看着她。
青蕊笑道:“你长大了要嫁人了呀。”
“我才不嫁人。”猫儿一听是这事,脸上有些不自在,虽然平时像个男孩子,在这种事情面前,还是表现出女儿家的娇羞。
青蕊拉着她的手:“我猫儿这么出色,将来不知道有多少男子喜欢,猫儿啊,婶婶问你,你心里可有觉得还不错的人?这样,就在你那些师兄里说几个吧。”
“我师兄们都不错啊。”猫儿红着脸道。
青蕊循循善诱:“这样啊,那有没有特别不错,最不错的呢?”
“我万师兄,晋哥哥,顺子。”猫儿随口说道。
青蕊按住心中的激动,有安晋在列,有希望,她一脸淡定问:“那这三个人里,你觉得哪个最好?”
“最好?”猫儿想了想:“晋哥哥和顺子吧。”
青蕊忍不住想拍她的脑袋瓜子:“一个,啥叫一个懂不懂?”
“哎呀,这两个都很好,哪里就非得分出个上下高低,又不是挑夫婿,非得挑一个。”猫儿不耐烦道。
就是挑夫婿呀,傻丫头。
青蕊见她炸毛,不再逼她,暗暗叹气,看来顺子将是安晋最大的情敌,不过猫儿还小,等几年估计能二挑一,不急,不急。
说得口干舌燥的,也没带水,青蕊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回去给婶婶提罐水来,我去田埂上走走。”
“好的,那婶婶你小心些,别走太远了。”猫儿朝田间望了一眼,也有几个村民在看田,微微放心跑回家去了。
青蕊暗想,这地儿她闭着眼睛也会走,但自己身子实在是沉,肚子大遮挡了视线,走起来还是有些不方便,就放慢步子走着。
阳光越发温柔,晒得人想睡觉,青蕊抬手挡着太阳光,算着日子二牛明天就该回来了,他不在这几天好想他。
远远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青蕊以为是猫儿回来了,心想这么快,转头看去是几个官差匆匆朝她而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忙往田间有人的地方去,可是她身子沉,田埂又狭窄,还没走到村民面前那几个官差就到了身后。
“你是罗家娘子吗?”一个领头的问。
青蕊知道也走不掉,遂转过身,和气的回道:“我是,请问差大哥有什么事?”
“我们县太爷有事请你去趟衙门。”官差说完,拉着青蕊就走。
青蕊准备喊人,那官差一声怒喝:“要是敢反抗,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吓得青蕊捂住肚子不敢出声了,她只好道:“身子不便,想回家拿些东西,还望差大哥行个方便。”
“不必了,只是去去就回,走吧,别让大人等你。”官差一点情面也不讲,拉着青蕊快速走了,也不管她是不是能走得快。
青蕊扶着肚子,心里觉得慌,这些官差都是钱修带来的人,以前的柳三他们都被他放在不起眼的地方去了,好在她有空间,要是不舒服也可以吃药,不至于伤到肚子里的宝宝。
再者,这一路上她只要遇上一个村民就可以让他帮着通知猫儿或者村长廖氏他们,让他们去衙门帮她,不知道县太爷找她什么事,但她心里猜着估计是与交钱有关,这次听说一两银子也没收上去,钱修发了很大的火,只是又不是她一家没交,为什么别人不找就找她?
路上果然遇上村民,青蕊刚准备张口,就被官差掐住了胳膊,吓得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二牛媳妇,这是去哪?”与廖氏关系不错的刘家媳妇古氏,古氏疑惑的看了看那几个官差,关切的问她。
青蕊咬了咬唇,只能紧紧看着她,什么也不敢说,与她擦肩而过。
古氏觉得不对劲,想追上前去,但看到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官差,想了想,转过身往廖氏家跑去。
青蕊被官差抓上一辆牛车,然后牛不停蹄的离开了村子,青蕊紧紧抓住车厢才能勉强稳住身体,奈何剧烈的颠簸之下,等到了镇上,她觉得肚子开始隐隐作痛,忙拿了颗保胎丸准备吃,却被官差发现,一巴掌给拍地上去了。
而后直到了衙门里,青蕊也没机会吃药,就被带到了钱修面前,被按着跪在了地上,膝盖一阵剧痛,她握了握拳头,心底的火气蹭蹭蹭冒出来。
“不知道钱大人抓民妇来有何要事?”她看着面前三十出头,一身肥膘的县令钱修,语气已是不好。
钱修上下打量她一眼,哼了哼:“听说你带头拒绝交作法事的银子?你胆子不小啊!别以为认识一两个府城的商人就有人给你撑腰了,就你这种刁民,本官杀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青蕊听到这话,简直要气疯了,她冷笑一声:“大人是听谁说我带头拒绝交银子?我罗家不说家财万贯,那五两银子还是交得起的,只是整个山水镇的百姓都不愿交这五两银子,我罗家也只能跟随大众。但大人若执意要我交,待我回去取了来便是。”
“哼,现在可不是五两银子就能解决的事情。”钱修看着她像看着一棵摇钱树,听说就是罗家人带领着整个山水镇富裕起来的,连前任县令安通也靠他们升上了知府,这次他可要捞个够本。
青蕊看着面前一脸贪婪的人问:“那大人要多少?不妨说一说,能拿得出来的民妇自然义不容辞,只是我有孕在身,能不能起来说话?”
“不能!”钱修一口拒绝。
他自小家境贫寒,家里为了供他读书什么脏活累活都做了,自家几个嫂子快生了还要干农活,在他心里,女人怀孕不过是像吃饭那么平常的事情,哪就那么矫情了?
青蕊在心里劝自己,不生气,不生气,现在孤立无援,必须要忍着等有了帮手再说,反复劝了自己几次,她觉得心情平和了许多,耐着性子问:“那你说,要多少银子才能放我回去?”
“你家那点银子本大人可看不上,你必须得劝镇上所有人交钱,不然你就去牢里尝尝滋味儿吧!”钱修道。
这明摆着是不想放她!
钱修,修钱,收钱,果然是人如其名,贪官一个!
青蕊再也忍不住怒火,站起身来:“大人可知道你这是扣押良民,按大楚律令,可是要罚俸一年的。”
“哟,还懂律法?”钱修讽刺一笑,他那点俸禄还不如在山水镇一个月捞得多,要罚就罚吧,他不在意,他盯着面前的妇人:“不过你竟然敢威胁本官,来人,给我掌嘴!”
“你敢!”青蕊怒指着他:“我侄子是秀才,我是秀才家人,无罪无错,你敢打我?”
钱修此刻已被钱财蒙蔽双眼,失去理智,他寒窗二十载才终于出人头地,一定要多弄点好处才对得起这些年的辛苦,他丝毫不惧,喝道:“不过是个小小的秀才,也敢拿出来威吓本官,来人,给我打,重重的打。”
青蕊见官差就要上来动手,她可是一个身怀六甲的孕妇,身为百姓父母官,不爱护子民也就罢了,竟然还要对一个孕妇动手,简直丧心病狂。
这些官差看着就不是好人,要是等会伤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