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锦城点头。
“那成,霍姐姐,咱们就按计划行事,过两天我们在来,您在忍忍。”姚千枝就道。
霍锦绣在无不从,只叮嘱道:“我不急,不急,你们千万谨慎莫要莽撞,能来就来,实在来不了,我,我不碍的。”她低低的道。
泪水顺着脸颊往下趟。
霍锦城看着就觉得心如刀割,“二姐你放心,我们一定来救你。”他连连保证。
“我信,我信的。”霍锦绣赶紧抬手抹泪,拼命挤出笑脸。
商定了事,瞧那唱曲儿的歌女仿佛快醒了,胡雪儿赶紧往她领口洒了点酒,几人匆匆道别,姚千枝领头就要离开,出门前,霍锦绣踮着脚儿追上来,拽着霍锦城,“你想法子看看暖儿,我听说她过的不大好……”
暖儿——霍家大姐姐留下的孩子,如今还在其夫家。
“我知道了。”霍锦城连忙应声。
一句做罢,霍锦绣站在门边,看着他们推门离开,迈台阶下楼。回廊里,鸨妈妈迎上前急急问了什么,那位姚大人则笑眯眯掏出银子打赏,说了几句,随后,甩袖而走。
屋里,圆桌上,唱曲儿的歌妓呻.吟一声,幽幽转醒,捂着脖子,娇呼两声,“哎呦?好疼……”霍锦绣听见,赶紧用袖子抹了把脸,两步走到她身边,按住她肩膀,“你这怎么回事?灌了两杯猫尿竟然还倒了,怎么叫都不醒,好在这回贵人性子好,我求了几句便饶了你,但凡换个脾气差点的,咱们俩都没得好下场。”
“我,我醉了?”那歌妓惊惶疑惑,“这,这不能吧?我酒量挺好的,在说,这醉了怎么还脖子疼……”
“谁知道?许是这回酒烈吧。”霍锦绣抿了抿唇,抬手指,“莫说这些了,我求了那几位贵人,莫跟鸨妈妈告状,人家虽然答应了,到失了兴致,甩袖走了。你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在鸨妈妈面前搪塞过去吧!”
“哦?哦!谢谢绣姐姐了,我,我琢磨琢磨。”歌妓身子一颤,什么疑惑不解瞬间抛到天边,在不敢想了。
见她如此,霍锦绣微微叹了口气,目光转向窗外。
——
燕京这边,姚千枝忙的飞起,既要琢磨着将霍锦绣偷出来,还得寻妥帖人打听胡皎的消息,顺带手应付乔家人,四处游走,交际朝臣,还见了万圣大长公主几面……尤其,最最关键的,她还得把小皇帝和韩太后糊弄住,令其两人对她保持好印象……
不过,这还挺容易,韩太后和韩首辅之间有种微妙的对抗感,姚千枝抓住了这点做文章,向她靠拢。韩太后许是想收个自个儿的势力,许是觉得姚千枝确实不错,对她还颇为看重,时时招唤进宫。
至于小皇帝,更简单了,花样玩具送上,这位怎么哄怎么是!
就在这几日,姚千枝在燕京渐渐如鱼得水,混的几面开花的时节,遥远的加庸关外,茫茫草原上,一行商队骑着马,狼狈逃窜着。
他们身后,数百余手握长弓,身骑俊马的胡人,挥舞着狼牙棒,山呼海喝的追赶而来。
箭羽带着劲风从耳边飞过,带着丝丝缕缕的疼痛,头发在风中飞扬,白珍勒紧缰绳,白马嘶叫一声,扬蹄急奔。
靠近商队领头蓝康身侧,她高声喊,“蓝先生,他们马快,咱们跑不掉的,到了这个地步,干脆就拼命吧,趁着还有一战之力。”
在拖下去,说不定就把心气拖没了。
蓝康满脸是血,眼神透着股绝望,狠狠咬着牙,他回过头看了眼紧追不舍,如狼似虎的胡人……在左右望望自家疲惫奔命的商队护卫……
“回头,打!”他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
见他做了决定,白珍眼睛一亮,高声喝道:“儿郎们,抄刀子,咱们跟这群杂碎拼了!!”
第八十章 (改错)
天苍苍, 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绿荫如盖, 草原茫茫, 碧蓝如玺的天空中, 雄鹰展翅穿过白云,画出一条细线。
烈日阳阳, 清风吹过, 草地歪向一边, 露出大地上正在厮杀着的人群。
“干他, 干他!躲什么?你到是捅啊!”
“狗杂种,老子剁了你!”
“杀一个不亏, 杀两个有赚儿,兄弟们, 别虚啊, 上!冲!”
“窝囊废,跑你个鸟儿。”
大马金刀, 商队一众举着枪拿着棒,近身贴肉的纠缠着来犯胡人, 两相打成一团儿。
商队人数多,算上白珍的护卫足有五百余, 胡人在是凶悍到底人少,商队三打一,还能战成平手。
“白姨,咱咋办?”交战间隙, 胡逆抹着脸上的血,打马靠近白珍,咆哮着问。
白珍握紧短枪,指尖捏的发白,鼻端满是血腥,胡人长箭在耳边飞过,相处数月,昨日还饮酒交谈的朋友今天就丧命当场,斗大头颅满地乱滚,不一会儿就让马蹄踩成肉泥。
脑浆混和鲜血喷溅在草丛上,一片红白相间。
脸色惨白,白珍胃里翻江倒海,压下冲破喉头的呕意,她死死咬着牙,“杀,杀!把这人全杀了,一个活口不能留!”
“全歼?那咱们的人……”恐怕留不下多少啊?胡逆有些焦急。
挥手短枪打飞笔直而来的长箭,白珍侧马低吼,“知道了那等秘密,没无声无息的跑,既被人堵上了,你当还能脱身?”
“今次,把这些人全歼便罢,万一走露了风声!杀,杀灭,今日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这话说的端是满腔狠戾,落地有声,胡逆虽不大明白其中深意,却听懂她话中郑重,不由咬牙喊,“儿郎们,杀,杀,敢后退者家规处置!!”
“是!”在场姚家军齐齐一声吼,“冲!”
扬鞭打马,气势如宏,面对膀大腰圆,如狼似虎的胡人,竟无半分胆怯之意。
商队一众受他们影响,到减了原本且战且退,随时准备逃命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