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这话说得极其哀怨,能不哀怨吗?重生以来,他对着沈幼安百般讨好,自认做到百依百顺,沈幼安也不似开始时那般的小心,有时候也会主动同自己说话,他自以为沈幼安心里是有自己的,若不然她怎么会不抗拒自己的触碰呢?当然这是他自己以为的不抗拒,他想着如今朝臣纷纷上奏让他立后,若是让沈幼安知道了,这心里总归是有些不开心的吧,为了这个,他每日里像做贼一般生怕在她这里走漏了半点风声,闹了这些日子,她竟是一点都不在乎。

沈幼安眼眸闪动,不开心吗?好似真没有,不知怎的,她总觉得陛下不会立后,最起码现在不会立后,再说了,即便是陛下要立后,那也不是她一个女官能管的事情啊。

其实对着齐景焕,沈幼安的感情比较复杂,这种情感,甚至于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若说全然不在意,应该也不是吧,老实说,对着眼前的帝王,她不敢多想,也不能多想。

齐景焕见她低着头不说话,突然想到刚刚她同碧彤嬉闹,她同碧彤一个跑,一个追,他站在门外看着她脸上绽放的笑容都不忍心进去打断她,她在别人面前如此,为何就不能在自己面前真正的敞开心扉一次呢?

想到这里,他学着碧彤的样子,伸手去捏她的脸,她本就不是那种瘦弱的美人,骨架虽纤细,身上却是有些肉的,刚进宫那会消瘦了许多,如今又被返老还童的皇帝陛下养了回来,这脸上也是有些肉的,齐景焕虽然总是不正经的抱她,对她动手动脚,这却是第一次捏她的脸,手下的皮肤水润光滑,齐景焕捏在手里又不自觉的用大拇指来回抚摸了几下。

沈幼安的脸瞬间羞红,扭过脸躲着他的手,一边还用手推着他的肩膀,小声道;“疼。”

齐景焕松开手,打趣道;“真是滑腻似酥,吹弹得破。”

沈幼安抿着唇,用手背抚了抚有些发烫的脸颊,神情哀怨的睨了齐景焕一眼。

就这一眼,羞中带涩,涩中带怨,在加上那微红的脸颊,那是□□裸的诱惑啊,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是肖想她多时的齐景焕,登时伸出手臂要去将她重新搂在怀中。

沈幼安见他伸手就知不妙,连忙起身头也不回的向一旁跑去,跑到落地罩前停下,虽就这几步路,却因为跑得急,微微有些喘息,扶着落地罩转身见齐景焕含笑坐在那里并未追上来,许是皇帝陛下没脸没皮惯了,如今没追上来,沈幼安倒是微微诧异。

似是能看透她的想法一般,齐景焕轻扯唇角,一脸朕知道你在想什么的样子,沈幼安别扭的往一旁侧头,装作看不见,可那扶着落地罩划来划去的手却出卖了她。

齐景焕笑着冲她招招手,“过来。”

沈幼安很纠结,一方面眼前的人是陛下,她不过去,是大逆不道,可若是过去了......

沈幼安思考了片刻之后,抬头不怎么坚定的摇了摇头。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为了能舒舒服服的吃一把热豆腐,齐景焕自然是......心急的,只是他好歹重生了那么一遭,行事自然是不能跟那些真正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相比的。

他微眯着眼,向后面伸了伸胳膊,满意的看见沈幼安哆嗦了一下,满脸防备的盯着自己,脚还慢慢的挪了位,像是拉足了架势,只要他一有动作,她就能立马跑出去,不得不说,沈姑娘这也是千锤百炼摸出来的门道啊。

齐景焕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皱皱眉,吸了口气道;“凉的。”

说完还举起杯子冲着沈幼安,意思是这茶为何是凉的?

沈幼安见他神色不似说谎,且她是齐景焕的女官,职责就是伺候齐景焕,自然不敢真让他喝凉茶,虽心中有些不大信,还是慢慢的踱步到齐景焕身边,接过他手里的茶盏,将茶盏放到矮几上,正要给他重新倒一杯茶,齐景焕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用力便将她带到了怀里。

沈幼安微微有些羞恼,在他怀里轻轻的挣了挣,企图挣开他的怀抱......无果。

齐景焕看她羞恼的样子,将手摸上她的耳朵,抵着她的耳朵轻轻吹了口气,道;“还是那么好骗。”

沈幼安偏头躲开,齐景焕见她耳廓泛红,轻笑了声;“朕这些日子大多在御书房,你怎么就不知道问问呢?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朕。”

沈幼安低着头斟酌一番,然后捏着拳头发表决心;“身为女官,应时刻以陛下为先,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伺候好陛下就行。”

“真的要以朕为先,朕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听吗?”

齐景焕揶揄的看了她一眼,通常这种情况下,沈姑娘选择的方式是闭嘴。

也不知陛下这是什么习惯,每每喜欢抱着她坐着不动,有时就这么光坐着就能坐一两个时辰,沈幼安动了动因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有些发僵的肩膀,因为在齐景焕的怀里她也不敢乱动,虽说坐着不累,可这维持一个动作却是有些受不了。

她才动一下就被齐景焕按住了腰,齐景焕以为她要起身,按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深吸一口气道;“莫动了,几日不见,甚是想念。”

沈幼安顿时满头黑线,虽说陛下每日奔走于朝堂和御书房之间,可每日里起床用膳睡觉等日常生活还是自己伺候的,怎么在陛下的口中就变成了几日不见了呢?

这样的姿势沈幼安有些不舒服,就想着调整个姿势,却不想刚一动就感觉到底下有东西顶着自己的腰,就算是未经人事她也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她睁大眼睛瞪着齐景焕,齐景焕也僵了一下,颇为委屈的道;“都让你别动了,这下坏事了吧,你难道不知道朕这个年纪的男人比较冲动。”

沈幼安一听这话连忙坐起身,双手摆了摆,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你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冲动。”

齐景焕本就忍的辛苦,她这一个大动作,再加上双手不住的摇摆,底下的腿也跟着摩擦了一下,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额角隐有一丝汗水留下,紧握拳头,低头暗骂了声,用手拽住沈幼安的手腕,咬着牙,牙齿有些打颤的说道;“你,你......你快点下去,不然朕要冲动了。”

这种时候沈幼安自然是不会继续坐在他身上,从他身上跳下来,想要走出去,却有些担心,转身见齐景焕咬牙切齿捏着拳头坐在那里,不自觉的便捂着嘴笑出了声。

齐景焕的视线扫过来,沉声说道;“你还敢笑,若不是你不愿意,朕又何至于忍的如此辛苦,还不快些下去让他们备水。”

有时候人的行为真的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就像此刻,沈幼安对天发誓,她真的不想笑的,她是想压制住自己想笑的冲动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啊。

若是往日,为博美人一笑,齐景焕自然是什么都愿意做的,可是如今这副模样那也太丢份了吧,偏那惹了事的美人还笑的欢快,天可怜见,对着沈幼安他的自制力真没那么好,这都是被逼的啊,有时候他也会想,不然就直接让她做自己的女人吧,可是别人不清楚,他却清楚的很,这丫头执拗的很,若是自己在她不情不愿的情况下逼迫了她,以她的性格自然不会当着自己的面闹,肯定在自己心里憋着股劲,他宁愿忍忍,自己憋着,也不能让沈幼安受委屈,反正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沈幼安也不知怎的了,脚下像是灌了铅一般,就是走不动,站在那里想憋着笑,偏生又憋不住,在那里笑的一抽一抽的。

如此失态,如此放肆,若放在平时,齐景焕早就扑上去吻的她晕头转向了,可是今日,齐景焕默默的低头,然后默默的抬手握额,造孽啊。

“你若是再笑,也不必让他们备水了。”

这句话毫无暧昧,却是威胁满满,沈幼安感觉脚下生的铅一下子全没了,拔腿就跑了出去。

齐景焕低头暗骂,“你怎么这么没出息。”

☆、第33章 生辰

沈幼安出去后,便让人去备了水,齐景焕沐浴之后,便又到西暖阁处理政务了,因为朝堂上大臣上奏立后的事情沈幼安已经知道了,齐景焕也就没必要瞒着她了,便让人去御书房将那没批阅的奏折搬了过来,依然让沈幼安坐在一旁,是的,沈幼安如今不必站着伺候了,她可以坐着伺候,虽说刚开始齐景焕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沈幼安不敢答应,但是迫于齐景焕的威严又不得不答应。

沈幼安就负责在一旁给齐景焕整理好他批阅好的奏折,这点子活她还是能做的,齐景焕在批阅奏折的时候倒是挺认真的,沈幼安支着脑袋在一旁等着他偶尔的吩咐给他递茶磨墨。

齐景焕抽出一个户部递上来的折子,看了看,提笔在上面轻轻的划了一下,自然地递到右边,伸手去拿另一本奏折,不过他的手抬了好久也不见沈幼安接过去,齐景焕纳闷的侧过头去,只见沈幼安手里拿着刚刚那本批阅过的奏折,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轻轻的抽出她手里的奏折,恰好这时候高和进来想要提醒他时候不早了,可以休息了,却见齐景焕伸手将沈幼安抱在怀里,他脚步顿了顿,齐景焕抬头看他,将食指放在唇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高和会意,轻轻的退至一旁。

齐景焕将沈幼安抱到床上,脱了她的鞋子,将她的被子掖好,坐在一旁盯着她的脸,不自觉的勾了勾唇角,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转身离去。

翌日,早朝时,汝阳侯又参了宋太傅一本,对于这个戏码,齐景焕早已习惯,开始时汝阳侯一天换一个罪名参奏宋太傅,这几日没有新罪名了便开始重复着前几日的罪名,底下早已吵得不可开交,齐景焕只是静静的坐在上面听着他们吵,先是不说话,而后皱皱眉,往日这个时候也该吵完了,若是往日他也不介意坐在这里多看会热闹,只是今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可不能让他们给耽误了他的正经事。

站在底下的李宏茂也有些急了,陛下莫不是忘了他们约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