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隔天,玉琵琶看到二姐在码她的新文,书名是:“重生之貂皮鉴定师”。

胡荞喜双眼布满血丝,显然熬了夜,她兴奋道:“我正写到女主捉到一只狐狸,打算剥了皮做成上好皮衣!从此便时来运转!”

玉琵琶:你们两个,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_→

第七章 琵琶精闯的祸

“请问安桐箫在几号病房?”

小护士不耐烦抬头,突然眼睛一亮,笑容亲切道:“安老先生吗?直走转弯左手数来第二间。”

“谢谢。”

小护士望着少年俊挺的背影,忍不住拉了拉旁边的同事,痴笑道:“看到没?小鲜肉阿!!”

那同事不禁嗤笑道:“想男人想疯了!人家最大也是高中生,哪轮到妳!”

“就是说说嘛!”

少年捧着花,听到后面的耳语,清秀的眉头不禁皱起,但很快压下反感。他拐了弯,小心敲了敲房门道:“爷爷,孙子来看你了。”

“小渔?进来吧。”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的男子。

病床旁站着一对男女,少年轻声将门靠好,对那两人点头道:“大伯,大伯母。”

安季言看到高高瘦瘦的侄子,原本沉重的心好了不少,他摆了摆手道:“是栀子花吧?过来给爷爷看看。”

少年乖巧上前,病床上躺着一个照呼吸罩的老人,皱纹满布的脸看不出有任何痛苦,只能从他苍白干扁的皮肤知晓不对。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一旁的心电图也跳得有一下没一下,整个病房可以说是死气沉沉。

“方下课?”女人替少年插好花,勉强给了病房一点生气。

少年乖巧回答:“恩,开学没多久,学校不忙,姑姑一会也会过来。”

李玉莹听了不禁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除了安慰还有心疼。

安虞年的父母死得早,安季言夫妇在安虞年很小时候就把他带到家里养,一直视若亲儿。直到安虞年国中,安老爷爷身体越来越不行,两夫妇抽不出空照顾,安虞年便自愿搬去爷爷一起住,省了不少麻烦。这次安老爷爷出事,安虞年也是第一个发现的。

“唉……几天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就中风了?”安季言看着病床上虚弱的老人,心底还是满肚子疑问,忍不住小声咕囔了出来。

在过半年安虞年就要考高中了,他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耽误到他,安家下一代就这个独苗了。

李玉莹看着两人沉重的脸色,咬了咬唇,最后还是忍不住咳了出来,对面两人立刻抬头。

安季言瞇起眼:“玉莹?” 李玉莹是个老实人,这会一下就看穿了。

安虞年乖巧得站一旁,无视大伯母的眼神求救,他也很好奇身体还算硬朗的爷爷怎么中风得那么突然,要知道他爷爷平日茹素练气功作得比谁都还虔诚,明明出门上学前还好好得,一回来人却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思此,他撇过头,脑中有新旧模糊的片段交杂在一起。

顶不住老公的眼神威吓,她叹气承认道:“医生问不出结果,所以我找了弟媳家……”

安虞年猛然抬头,安季言一听也大惊,他快速看了安虞年一眼,见对方抿着嘴,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下一松,不过面色还是一沉道:“你胡涂拉!怎么去找他们呢?!”

李玉莹看了一眼自家侄子,有些后悔道:“我听小渔说爸被送医前一直咕囔着绝代佳人、天命、仙子什么鬼的,怕是爸魔楞了,就想请弟媳家过来看看,也是安安心……”

安季言气得直翻白眼道::“爸是中风不是中邪!!你这是干么!?是要他们直接搬了祭坛来,让爸连病房都没得住吗?!”

“不会那么夸张吧……” 李玉莹正想反驳,立刻被丈夫狠瞪一眼,同时一直沉默的安虞年突然道:

“我去厕所。”漆黑的后脑杓对着他们,一下就溜了出去。

安季言脸上一僵,但还是只能看着安虞年离开,他回头恶狠狠盯着李玉莹低声道:“你这是存心让人难过?他们给小渔多大阴影你会不知道!”

李玉莹叹气也很后悔道:“爸这病来得太玄,我一时胡涂了,罢了,以后不说了。”

安季言一听却摇摇头道:“算了!人都找来了,他们说了什么?”

“说是……” 李玉莹欲言又止,最后小声一句道:“说是妖气入体,迷了心窍,爸是遇上有道行的老妖了。”

安季言冷笑道:“我爸行得稳坐得正,哪来的妖怪?妳被人拐弯抹角骂了都不知道!”

被丈夫这一嘲,李玉莹脸红得快爆炸,这怎么把话扭曲成这样了……

其实两家是亲家,本不该闹成这样,但自从弟弟安默言和弟媳姜怀柔双双过世后,姜家打着姜怀柔的名义,一直想抢安虞年的扶养权,安季言费了不少功夫和手段才让他们放弃,但两家自此交恶,好几年都不曾往来,所以安季言认为李玉莹这会是在打安家脸,涨姜家气焰。

见李玉莹哭丧着脸,安季言心底也烦躁,妻子胆小迷信,对弟媳一家尊敬的不得了,这点他可以无视,但只要扯到安虞年,那他说什么都不会让步。

“碰!”厕所门被用力关上,安虞年匆匆来到洗手台前。

他看了一眼镜子,血色凤眸,宛如有利刃穿心,他心下不禁骇然,赶忙打开水龙头,哗啦一声,他掬起水猛往自己脸上泼。

“冷静、冷静、冷静、冷静、冷静……”他喃喃自语,两手捧着清水,宛如最虔诚的教徒,衣领和前襟湿得一塌糊涂,一下露出两边白皙宽大的琐骨。

安虞年紧捉着两边的扶台,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安慰自己,尽量不往坏处想。

好不容易定下来后,他抬起头贴着镜子,原本清俊的脸庞此刻青白得吓人,唇片上更是毫无颜色,几乎和昏迷的安爷爷有得拼。

他一手拨开眼睑,看着眼底的猩红渐渐消失,只剩下几缕血丝在颤抖,他不禁松一口气,这才擦了擦手,离开了厕所。

过没多久,有小解完的人正要洗手,却见洗手台的两边留着两道不浅的裂痕,仔细一看,不禁大惊。

那不是人的手印形状?陶瓷没碎却留了形状,这施力的人是何方神圣!?

妖与人的缘份就是一个字,孽,玉子琼还不知道自己埋下了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