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相知缘 祎庭沫瞳 2836 字 19天前

“再陪我用一点。”钟溯今天喝了不少酒,但没吃多少东西。

碧竹很有眼色地收好杯子,让门口的丫鬟端吃食来。

“让丫鬟端醒酒汤来吧。”冉凝说。钟溯并无醉态,但喝了那么多酒,肯定会难受,冉凝觉得早些喝了也能舒服一些。

“无防。”钟溯握着冉凝的手,感受着她手上的温度,轻捏着特地染成了红色的指甲,“今天这些与在军中喝的相比,并不算多。醉酒误事,我有分寸。”

冉凝也没再多劝,她相信钟溯心中有数。

很快,吃食被送了上来。碧竹摆完后就退出去了,屋中又只剩下冉凝和钟溯。丫鬟端来的吃食比较清淡,天色已经不早了,吃清淡些对肠胃有好处。

冉凝安静地吃着面前的红枣莲子粥,钟溯不时地帮她夹些小菜,冉凝的袖口因用饭的动作微微上撩了一点,腕上的镯子露了出来。钟溯看到,微微露出笑意。握住冉凝的手腕,摩挲着镯子,问道:“可还喜欢。”

“喜欢。”冉凝点点头。

“等我得到好玉,再帮给你做一对儿。”钟溯觉得冉凝皮肤白,带玉白特别好看。

“有这一对足够了,这些东西不在于多,心意更要紧。”冉凝笑道,其实她素日也不太戴这些。

“嗯。”钟溯拿过冉凝的汤匙,舀起一勺粥吹凉,送到冉凝嘴边。

冉凝很不好意思地躲了一下,说:“我自己可以吃。”

“心意,不能拒绝。”钟溯十分认真地说。

冉凝失笑,红着脸把粥吃了。

钟溯好像喂上了瘾,也不肯把汤匙还给冉凝,就这么一勺一勺地喂冉凝吃饭,直到一碗吃完。

冉凝吃饱后,钟溯随便吃了些,便让丫鬟将碗筷收了,自己带着冉凝去了暖阁。

暖阁里,冉凝的那台古筝被安置在一边,旁边还放着一个小架子,上面是各种琴谱。冉凝走到琴边,才发现琴头已经被刻上了诗句,与钟溯送她的那枚玉坠上刻的是一样的,只不过琴上的字看上去更像是钟溯的字迹。

“你刻的?”冉凝仔细看了看字迹和雕刻的痕迹,问道。

“嗯,看得出来?”钟溯问。

“嗯,字的确是你的,雕刻的手法并不娴熟,有深有浅的,应该是新手。”冉凝说着自己的分析。

钟溯点点头,从后面抱住冉凝,现在冉凝已经是他的人了,他也不必再恪守礼节,“找了个老师傅边学边刻,大概并不怎么好看。”

“心意最重要,我领了。”冉凝笑道。钟溯能想到亲自帮她在古筝上刻字已经很难得了,钟溯的字是漂亮的,只是刻工不到家而已,不过若不仔细去考究,也不会觉得有瑕疵。

“好。”钟溯勒紧怀中的冉凝,嘴唇轻贴上了冉凝的耳朵,让冉凝一颤,僵了身子。

钟溯打横抱起冉凝,走到床边,将她放到床上,脱掉她的鞋子,解开她的喜服。冉凝的脸更红了,但并没有动。只剩下里衣后,钟溯也脱了自己的喜服和鞋子,抱着冉凝躺到了床上,顺手拉过一边的喜被盖住了两个人。

“睡吧。”钟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冉凝愣了一下,新婚第一夜,两个人就这么睡了?那明早怎么向长辈交代?

新婚第一夜的规矩万平伯府上的老嬷嬷来跟她说过,她虽然害羞,但多少也了解一些,钟溯这样盖上被子只睡觉,不禁让冉凝怀疑她是不是哪做错了,惹得钟溯不喜。可看钟溯的表现,似乎又不是这样。

冉凝是真糊涂了,可她一个女孩子家,也不能问什么。

钟溯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只是重复了一遍“睡吧”,就单手捂住了冉凝的眼睛。

后背贴着钟溯的身体,可以感受到钟溯的体温,还有他身上的那种特别的香味,一切都在告诉冉凝可以安心,但冉凝却总觉得无法安心。

忙了一天,冉凝也累了,钟溯的举动她还没想明白,就不知不觉得地沉入了梦中,所有的不解暂时被放到一边,只待醒来再说。

次日一早,冉凝早早地就醒了。今天她要给长辈们敬茶,是不能迟到的。钟溯依旧将她抱在怀中,只是从后面变成了正面,身体的贴近让冉凝感受到钟溯身体的温热的同时,也惊觉钟溯似乎并没有像嬷嬷所说的那种男子早上会有的反应。

这种事虽然羞于启齿,但冉凝却不得不想这是不是就是钟溯并不碰她的原因?钟溯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

冉凝的疑惑再大,也不敢去问,先不说她是女子,如果真如她所料,那钟溯自己应该是最介怀的,她不可能在钟溯的伤口上撒盐。

“醒了?”钟溯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带着一丝比平日浓重的慵懒,特别好听。

“嗯。”冉凝点点头,赶紧把自己的猜测抛到脑后,说道:“今日要给长辈敬茶,不能迟到。”

“好。”钟溯在她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便起床晃动了床头的摇铃。

等在门外的丫鬟们听到铃声,端着洗漱用品走进房间,有伺候两人洗漱的,有铺床叠被的,也有为他们更衣的……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冉凝坐到妆台前让碧竹帮她盘头,她自己则开始上妆,去见长辈,这些妆容上的礼数是不能错的。

上妆期间,冉凝悄悄注意了一下铺床的丫鬟,那是镇北侯府的人,并不是她带来的。那丫鬟似乎并没有惊讶于床上白巾的干净,淡定地将白巾折好放于托盘中,由另一个丫鬟端了出去。

按规矩,初夜的白巾是要拿给长辈看的,一来证明新媳妇的贞洁,二来也是让长辈们放心,表示他们夫妻和睦。可现在这块白巾拿过去,冉凝真不知道长辈们会怎么想。

碧竹也注意到了那块干净的白巾,惊愣之下,差点把梳子掉地上。冉凝从镜中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少安毋躁,自己则表现地很平静,仔细地上着妆。

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她觉得钟溯并不会害他,大约是真的有什么隐情吧。

简单地用过早饭,冉凝跟着钟溯一起来到正厅敬茶,长辈子们已经在等了,冉凝也不敢动作太慢。

软垫首先放到了镇北侯面前,冉凝规规矩矩地跪下,接过茶盏双手奉上,说道:“祖父,请用茶。”

“好。”镇北侯捻了捻胡须,打量了冉凝一番,接过茶盏,呷了口茶,然后给了冉凝一个大红包,说道:“听说你是在老万平伯膝下长大的,我与你祖父虽接触不多,却也敬重他的人品胆识,相信他教出来的定不会差。望日后你与溯儿夫妻和睦,琴瑟合鸣。”

“是,谨遵祖父教诲。”冉凝应道。

镇北侯身子硬朗,人也精神。这让冉凝不禁想到自己的祖父,她祖父也是这样,虽上了年纪,但精气神儿并不输给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