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些小脾气。
陶铈勾唇一笑,修长的手伸到她面前,“我们既要谈情,你总不能手都不给我牵一下罢?”
锦瑟闻言笑眼微弯,直爽伸出了自己的手,纤纤玉手若柔荑,红袖轻掩,白得晃人眼。
陶铈当即握住这白嫩软玉,握在手似觉冰肌玉骨,果然是个尤物。
她看着陶铈幽幽笑起,“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真的能做到不乏味无趣……”她的声音像是裹了糖,但里头是什么可就不知道了。
第21章
陶铈闻言一笑,眼中别有一番玩味,他面皮确实好,这般笑起越显放荡不羁的风流相。
“我怎么舍得叫你失望?”陶铈话中有话,笑过后拉着她穿过廊下,往小苑里头走去。
这一处花下幽径,步步行来,袖拢清甜花香,花间蝶舞很有意境,陶铈是个懂女儿家心思的,挑得路都是雅得能作诗的美景。
无奈锦瑟什么美景没有看过,走了几步便没了兴致,“小苑子里可以赛舟?”
“这小苑子可是四通八达,能去的地方不少呢,往日寻常人可都去不了,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保准让你欢喜。”
锦瑟闻言倒也没反对。
陶铈见她乖顺安静,瞧着年纪又少,便当作了没见过世面的邻家小姑娘。
再过一处垂花门便通到了外头,眼前视线豁然开朗,远处湖泊漫来,一眼望去辽阔深远,直通到了外头江面,而这处廊下岸边横着数条小舟,岸上站着各色衣衫的桨手,各自活动筋骨。
远处岸上砌着木廊水榭,廊下直通向楼阁台榭,廊下一排竹帘间隔而去,里头已然坐了许多人。
他们从垂花门一出来,便有仆从上前行礼,“陶公子。”
陶铈牵着锦瑟,沿着岸边一路走到竹帘廊下,里头坐着几个公子哥儿,个个搂着个美人儿,瞧见陶铈又带了个面生的绝色,不由一怔,半晌才回过神来哈哈调笑,“哟,陶公子这么快就回来了,这姑娘瞧着面生,可是那小娘子伺候的不好,惹得公子又换了一个?”
其中一个视线极为放肆,落在锦瑟身上有些收不回眼,“陶铈你艳福可真不浅,这小娘子瞧着可是个难得的,不知哪处挑来的,改明儿我也去挑拣挑拣?”
陶铈没打算在锦瑟面前掩饰,毕竟刚头都让她正眼瞧见了,现下便也随意糊弄了去,“胡说什么,这小娘子可是我在戏楼里认识的,年纪还少不经事,你们可别吓到了她。”
“瞧瞧,这会儿子倒护起来了,果真是个重色轻友的!”
陶铈在声声打趣中拉着锦瑟在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正欲伸手揽过,才想起来不是先头那个花娘,只得暂且收回手。
“陶爷也不知是哪来的运气,总能遇到殊色美人,我终日在戏楼瞧戏,偏生从未遇到这般佳人。”
“这等艳福可是求不来的,人陶公子一表人才,玉树临风,怎么能不招姑娘家喜欢,往那街上一站不知有多少女儿家偷看,你能比得上?”
“就是,美人喜欢的可是风流倜傥,你还得回娘胎里头再转转儿~”陶铈笑言打趣,姿态风流俊逸,确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那便打趣的可是不服,一时间席间闹个不休,这一排廊下就数这处最是热闹。
陶铈伸手给锦瑟倒了一杯酒,递到她面前,“还未问过娘子芳名?”他一语双关,话含情意。
锦瑟接过酒盏,在手中微微一晃,慢悠悠道:“锦瑟。”
“锦瑟……”陶铈将她的名字轻轻重复了一遍,似很喜欢,“好名字,这个名字和你很相配,可是取自一句诗?”
锦瑟脑中忽而闪过一人,她轻笑一声,靠在身后木垫淡淡吐了二字,“不是。”
陶铈见她兴致缺缺,正欲开口寻其他话头,龙舟上的桨手,舵手已然就位,前头鼓手击鼓,慢慢锣鼓声震天,忽而一声喝响,数条龙舟便如箭一般飞快驶去。
许多人出了竹帘隔间,冲到了外头廊下加油喝彩,一时间人声鼎沸,热闹非常。
锦瑟微微支起身,看着远处的龙舟似有兴致。
陶铈靠近她身旁,笑眼风流指向了其中一只龙舟,“你来赌赌哪一色能获胜,这盘底由小爷来,赢了全归你,输了由小爷承担。”
锦瑟眼眸微转,倒不客气,伸手随意指了个蓝身白底的,“就它罢?”
一旁公子哥儿见她随手一指,皆开口调侃,“小娘子怕是没见过赌舟,这盘底可是要真金白银一百两起,你这随意一指,陶公子可不知多少银子打了水漂。”
“只要我喜欢的,自然会让它赢。”锦瑟笑眼弯弯,眼中眸色一闪而过的红色,远处成了点的小舟忽而快了几许,似有什么推波助澜。
这话落在旁人耳里可是托大了,不过年纪少,自然当了小姑娘家的玩笑话,纷纷看着自己赌的那只舟,满含期待。
陶铈俯身靠近她耳畔,眉眼带着几分坏笑,姿态亲昵,“确定不再换别的,输了拿不到银子的,可不许哭鼻子?”
锦瑟闻言似笑非笑,“从来都是我让别人哭鼻子。”
陶铈轻笑出声,倒不在意,招来了小厮去加盘底,出手很是阔绰大方,加了整整二百两银子。
这可是真金白银往水里头砸,看来这姑娘是真的很得陶铈的心意,周遭公子相视一眼,皆是自愧不如,竟用了二百两拿下这姑娘,可真是大手笔了。
“陶公子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二百两啊,这美人合该瞧不上咱们,有了陶公子这般的哪还瞧得上旁人?”
“就冲着阔绰劲,小娘子怎么能没点表示,来,亲亲你的陶公子,叫他心中欢喜欢喜呀?”
锦瑟闻言神情淡淡,抬眼轻飘飘看向说话那人,眼中静得诡异。
那打趣的公子哥儿瞧着她平静的眼神,只觉背脊一阵阵泛凉,席间莫名静了下来,连周遭竹帘都正巧没人说话,一时便静得有些尴尬。
陶铈转头笑看,等了半晌见她不愿意,兴致微扫,只得暂且作罢,“哎,她年纪少,可比不过你们这些油嘴子,莫要拿她开玩笑,将她哄跑了,两百银子我可要从你们这处拿!”
既是玩笑话便也顺着接了下来,那打趣的也没在意,换了话头在席间起哄不休,竹帘相隔包间,声音本就隔不了多少,不过一整排过去,大多都是谈论说笑,还要廊下的加油喝彩声,倒也是互不打扰,别有一番热闹。
起哄间,龙舟早已消失在视线里,结果还要等些时候才能知晓,左边竹帘隐约传来了谈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