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昭帝期待的目光,苏伯言斟酌片刻才开口道,“皇上有令,臣不敢不从。只是皇上,以往前去和谈的莫不是皇亲国戚,而臣只是个副掌印,还是宦官,这个身份去跟北夷王谈话,恐火上烹油,适得其反。”
昭帝一怔。
张公公此时也走出来,在昭帝耳侧低声道,“皇上,历来约谈双方需身份对等才能以示尊重。如今北夷王本就怒火中烧,若我南诏只派一个宦官前去约谈,恐怕北夷王会以为我南诏看不起他,后果更难控制。”
这个道理昭帝岂会不知,只是如今的南诏皇室,根本没有拿得出手的皇室子弟。
为了将皇权牢牢握在手中,但凡有威胁的子弟早就被他用各种名目打压铲除,剩下的全是一群废物。
让那些人去和谈,南诏不知道会被坑成什么样。
想到那些可能的后果,昭帝脸色阴沉。
“大战在即,此次事关整个南诏国之存亡,最好的办法,是皇上亲临。”苏伯言进言,“一来足够震慑北夷王,二来更能鼓舞士气。有皇上亲自在场坐镇,必然天佑南诏,我南诏必胜。”
昭帝脸色更阴沉了,沉沉盯着苏伯言半垂眉眼的脸,眼底晦暗不明。
他怀疑苏伯言哄他去送死。
自古有言擒贼先擒王,他要是真去了,依北夷那么不要脸的部族,能做得出频频出尔反尔,会做不出战前擒王?
北夷根本不会管什么两军对阵不斩来使的规矩。
“朕原也有此打算,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朕走不得啊。”疲惫闭眼,昭帝叹道。
“皇上所言极是,既然如此,只能再斟酌人选。我南诏人才济济,总能选出最合适的人来。无能担当此次重任,臣请皇上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