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激动处,贞武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横扫了一众王公统领一眼,怒斥道:“朕叫你们来看禁卫新军的考核,是让你们来看禁卫新军的士卒素质,不是让你们来看战甲,看旗帜的!你们都是驻京二十四旗的统领、副统领、参领,你们自己看看你们带的都是些什么兵?有没有人敢把自己旗下的兵丁拉出来与禁卫新军比一比?
同样是八旗子弟,为何禁卫新军的素质比驻京八旗强?你们平时是怎么操练兵丁的?旗下兵丁操练考核有没有请人顶替的?”
见贞武发怒,满月台的上书房大臣、兵部大员、各旗旗主、王公、贝勒、贝子、统领、参领顿时就跪了一地,马齐连连磕头道:“奴才恳请皇上暂息雷霆之怒,奴才们玩忽职守,尸位素餐,该打该罚,只管重重惩处,皇上万金之体,不值当为些许小事动怒。”
一众大臣立时都叩首道:“奴才等恳请皇上暂息雷霆之怒。”
听到顶替两字,月台下的数百佐领一个个都是面如土色,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脑子里转去转来,就是四个字,东窗事发!
“你们都是满蒙亲贵,大清的栋梁,却一个个不思进取,只知道盯着眼前一丁点儿利益,朕不怒,朕只是失望。”贞武不胜疲累的说着,而后缓缓坐回龙椅,道:“胤祥,将禁卫新军冒名顶替的情况通报给他们。”
胤祥正暗自佩服老十四这戏演的情真意切,听的这话,忙叩首道:“微臣尊旨。”他也不起身,掏出名册,便朗声道:“昨日奉皇上谕旨,在禁卫新军中严查,总计发现禁卫新军中有冒名顶替入伍者一千一百六十八人……”
听的胤祥逐旗逐个参领、佐领的点名报数,一众旗主、王公、贝勒、贝子、统领、参领个个后背都是一身冷汗,这群天杀的,竟然有那么多冒名顶替的,这次可真是玩大了,难怪贞武大发雷霆。
一众佐领更是噤若寒蝉,一个个心里叫苦不迭,后悔不已,早知会有那么多人冒名顶替,何苦去趟这趟浑水?被点到名字的,都是惴惴不安的想着,不知道皇上这次会如何惩处?
几个上书房大臣和兵部大员听的也是暗暗心惊,总计才征招一万人,竟然有一千一百余人是冒名顶替的,这让人情何以堪?这事该如何处理?涉及到如此众多的佐领,肯定也少不了参领、王公参与,这可是天大的丑闻,该如何遮掩?
贞武却根本不给他们机会,胤祥一念完,他便沉声道:“征兵一万,竟有如此众多的冒名顶替入伍者,八旗声誉何在?朝廷威信又何在?旦有战事,兵从何来?”
一众人哪里敢开口,一个个都伏在地上不敢抬头,估摸着又将是一番雷霆之怒或是诛心之语。
贞武微微一顿之后,却是语气一转,沉声道:“禁卫新军征招事宜,系由敦郡王胤誐、怡贝勒胤祥二人负责,虽然征兵时间紧迫,根子也不在二人身上,但二人负有失察之罪,着罚俸三年,以儆效尤。各旗之旗主、王公、统领、参领、佐领该如何惩处,上书房先行商议定罪,拟出条陈再行奏报。”
一众上书房大臣听的这道旨意,都不由暗松了口气,忙齐齐叩首道:“奴才尊旨。”
胤禩听的却是大为叹服,老十四这一手,还真是妙!好一招引而不发!
一听是罚俸三年,胤誐、胤祥两人心里都是倍感轻松,老十四有钱,罚三年俸禄,转手就赏回来了,两人忙磕头道:“臣领旨谢恩。”
一众旗主、王公、统领不由暗暗叫苦,胤誐、胤祥两人仅仅只是失察之罪就是罚俸三年,他们这些人会是什么惩罚?上书房商议定罪不过只是个遮眼法,最后还不得是贞武拍板,这种情况下,还怎么反对禁卫新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