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四大恒’的发展,胤祯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四大恒’要想在全国取地垄断地位,光靠他一个是镇不住场面的,这其中的利润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到时候一哄而上,不仅会造成全国银票的混乱,一旦有人滥发,必然造成大乱子,到时候,他这个首倡者也会遭到对手的大肆攻击。
为保证足够的利润,为了自身的安稳,最好的办法就是垄断,而要想垄断,就必须将康熙拉进来,康熙既好名又好面子,要拉他进来不仅要有足够让他心动的好处,还要讲究策略,而旗民就是康熙的软肋。
“回皇阿玛。”胤祯朗声说道:“皇阿玛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儿臣岂敢以蝇头小利取悦。“”
听到这句话,康熙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老子是富有四海,不过也缺钱啊,国库里存银现在不足千万啊,每年一百万两,这是蝇头小利?
胤祯哪里知道一开口就惹的康熙大为反感,自顾接着道:“旗民乃国之根本,初入关时,旗民不过三十万,虽是历经征战,现在却也逾四十万,而今天下承平,增长速度必定大增,人口越多,国家财赋压力越大,且贫富分化亦日益明显,不未雨绸缪,恐积重难返,‘四大恒’的红利虽是杯水车薪,但聚沙成塔,终有一日,旗民可完全不依赖国家,如此,既是国家之福,亦是旗民之福。”
旗民政策历来是满清皇帝最感头疼的顽症,康熙这时候的压力还小,不过因为国库的空虚,他也逐渐开始感到棘手,旗民生计问题他就就觉察到了,却是苦无良策。胤祯的这番话不啻于另辟蹊径,为最终解决旗民这个包袱指明了道路,康熙兴奋的笑语连连,“好,好,这才是老成谋国之言,李德全,赏……。”
赏字出口,康熙才想起,才赏了胤祯双俸,也赐了座,赏了茶,急忙话语一转,“赏十四一杯奶*子。”
胤祯一听,差点就泪流满面,这也太小气了吧,奶*子即是牛乳,我送的银子怎么算也是上千万两了,就值一杯牛奶,天下还有没有比这更贵的牛奶?有木有?
康熙虽是心情大好,却是没有忘记胤祯手上的那四成股份,所有旗民的福利才四成,你一个就占了四成,是不是拿的太多了,因此,他沉吟着道:“朕记的,你好象是占了‘四大恒’八成的股,没错吧。”
真没见过这么无良的老子,白送了一半,居然还要打另一半的主意。好在胤祯早有成算,否则真要哭天抢地了,“回皇阿玛,正所谓利益均沾,儿臣即是考虑到旗民,自然也不会忘了宗室亲贵,儿臣手中的四成股份将拿出三成来分给宗室亲贵们,不过,不会白送了。”
康熙也没料想胤祯这么放的开,而且思虑周密,把手上的股份卖了,既避免成为众矢之的,圆了面子,又落了实惠,只是不知道他准备卖多少一成?康熙虽然很想知道,但顾忌面子,也拉不下身份来问,只得悻悻做罢,转而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朕笑纳了,不过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说吧。”
“皇阿玛洞幽察微,儿臣确有一事恳请。”胤祯暗赞了一句康熙上路,先奉承了一句才道:“私营银票的发行,固然有其积极的作用,但朝廷若不加以管制,必然哄拥效之,则必造成银票混乱,如有奸佞之徒逐利滥发,后果不堪设想,事以,儿臣恳请皇阿玛对票号加以管制,实行准入制,本金低于五千万两,分号少于五十家者,不得成立票号,发行银票需征求朝廷许可。”
对票号以及银票的发行加以监管,维护金融市场的稳定有序本身就是朝廷不可推卸的责任,加上康熙现在拥有‘四大恒’的四成股份,是既得利益者,当然要从维护自身利益出发,所以毫不犹豫的说道:“义以成命,此议亦为题中应有之义,照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