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多久。等到佐恩依次给患者行针灸之术,轮到了他们所在的厢房之时,在一旁一直悄悄观摩的王隽苓,被佐恩的稳健的下针手法深深震撼到了,不禁连连赞赏的惊呼道:
“呵呵,不错!虽然你这徒儿是个半吊子,可师父却是货真价实!不愧是紫晏有名的仙医!
手起针落,稳、准、力适度,这娴熟的手法竟然出自一个男子之手。一根绣花针般纤细,银亮光滑的细针在他手中,竟然能够运用自如。
灵巧的像是女子在一件华贵耀眼的绸缎上,上下飞舞,出神入化的刺绣般,手影在眼前轻柔敏捷的闪动,恍惚间已经大功告成。”
“嗯!呵呵,王爷此言不假!师父这针灸水平在四国当中,恐怕也是首屈一指的。可也不是外人所想那样,单凭天资聪颖就可以掌握好的!容易的跟白捡的一般。
师父幼年时为了将下针的手法练习的炉火纯青,可没少下苦功。从师父十岁拜师之后,每日做完师公吩咐的差事之后,还严苛要求自己,要比别人多干一个时辰的活。
私下里勤学苦练,不耻下问。经过几年观察,师公对他信任有加,才在众多学徒中留下了他,作为自己医术上的关门弟子。开始教授他真正的医理,针灸......
自那时起,师父就异常珍惜学习机会,从进针的方法开始,在棉团上直接或捻转刺入的无数次练习。
用半圆的黄豆置于绒布下方,用针练习进针穴位的精准,反反复复,日复一日,有那种水滴石穿的意志,才成就了今日的成就。实属不易啊!”
柒洛见王隽苓言语间对佐恩的敬佩之意极为诚恳,见到佐恩逐一为患者们下针,眼睛发光般的盯着不放。
看的聚精会神,崇拜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暗笑,自己的师父又多了一个追随者。颇为自豪的笑道。
“哦?这么说来,你这个半途而废的,压根没跟你师父学过针灸的,应该就是没有耐心,不肯吃苦的庸碌之辈咯?”
果然,柒洛最讨厌什么,王隽苓就最喜欢干什么。只见他将追随佐恩的眼神缓缓移到身旁床位的柒洛脸上,轻蔑一笑,用轻不可闻的声音冷哼道。
再一次没有放过柒洛,紧紧抓住柒洛的小辫子不放,又一次接机取笑嘲讽起柒洛来。
“王爷!臣妇虽然现在跟您形同陌路,但也无需这般贬损吧?这实在不像是一个王爷该有的气度。”
柒洛见师父已经为前面的患者下完针,准备起身到后面来,生怕师父听到他们之间的争执,便赶忙走近王隽苓,在他身旁低声斥责道:
“哼!好!算你说的在理,对你一个陌生人,还真不必较真。”王隽苓故意拉开跟柒洛的距离,不悦的瞥了柒洛一眼,一脸厌弃的不屑道。
这模样落进柒洛眼中,不但不生气,更觉王隽苓在耍孩子气,低头轻笑一声,也不同他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