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把帕子拿来!一个女人,一点都不知道顾及,还给男子擦拭,这几个人都交给我了!”
本来,早已被柒洛的忽视气的不想再搭理她的王隽苓,此时,再一次按耐不住自己难以抑制的醋意,语气泛着难以掩饰的酸味。怕惊扰到一些熟睡中的病患,压低了嗓门,冷哼道。
柒洛从来没见过王隽苓小声嘀咕时,孩子气的模样,一下子被他逗乐了,心中隐隐感知,这小子难不成实在吃醋?
可是,又旋即否定了,不管王隽苓忘没忘,自己可却是是和他决裂要做路人的,他应该不会对自己再有什么想法了。见他也无恶意,便掩唇低声笑道:
“噗!王爷!您是故意找茬吧。就他们这四、五个半大小子还算男人?不就是给他们擦洗面部嘛,身子是别的学徒负责,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嘛。”
“当然至于!你不在乎,可有的是人会计较。他们都十一、二岁了,看着个子也比跟你差不多了,可不是得当男人看了。不注意怎么行,你不在乎,本王看着别扭。”
本来为患者擦拭脸颊这些外露的地方,在危急时刻,并没有什么必须遵守男女之防的规矩。
可到了王隽苓这里,眼见着柒洛这般温柔的照料着那个躺在病榻上的少年郎,想起自己到如今,还从未被柒洛这般精心照顾过,便委屈的扁着嘴。内心酸涩无比,像是打翻了醋坛子,再难抑制自己的满腔醋意。
“好好好!倒也是,王爷自己都比他们大不了几岁,还帅军打仗,建功立业,马上还要娶亲了,他们自然也快成年了,是得注意。
那,臣妇给他们喂药总可以吧?这些病患中男子较多,而那几个学徒要专心照顾那八、九个危重的病患,还有五六个年长的病患,根本忙不过来。
我这边要是连喂药都不能做,岂不是生生耽误了他们的病情,王爷可忍心?”
柒洛早就同王隽苓吵腻了,实在不想跟他再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杠起来,到时候惹得两人不悦,还影响了自己手上的活。
面对眼前这个倔驴一般的小王爷,她想起顺娘在世时常跟她说的一句话,顺毛驴,顺毛驴,毛驴得顺着毛捋才听话,不然给你尥蹶子,弄住逆鳞了,还会让你不得安生。
于是,便顺着他的脾气来,软了声音,温柔的笑着应道。话里话外都是和他商量的意思,想必,他也不会有何理由再动怒了。
“嗯,不忍心!你这丫头,狡猾得很!喂吧喂吧!”果然,王隽苓中招了,这算是柒洛第一次妥协般的智斗这个小魔王,还算效果不错,柒洛连忙喜悦的应道:
“得嘞!臣妇谢过王爷体谅。对了,王爷可别忘了,臣妇在你小时候还抱过你看树上的花朵,早已不是小姑娘了。
所以,丫头这个称呼不适合臣妇。”想起王隽苓刚才的称呼,柒洛怔愣了一下,额头冒汗,这小子不知道又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没大没小的这般没规矩。
明明比自己好小九岁,竟然称呼她这个已经嫁为人妇,有了小娃娃的女子为丫头!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柒洛也懒得细究,便调侃着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