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香秀才知道,痴情真的能令人丧失理智,完全变成另一个人,深陷其中不自知。越是如此,能让公主早日走出这消极的怪圈就迫在眉睫了。
“嗯,看你,急的跟什么似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去就去吧,不就是走一遭嘛,反正宫里待得也憋闷,就算散心了,你安排吧。”
从没真正把香秀只当作一个使唤丫头的萧雍薰,望着眼前这个对自己一直尽心尽力照料,忠厚踏实,一脸焦虑的清秀姑娘,心中有些愧疚,不想再为难她,点了点头,轻声应道。
什么?公主竟然答应了!她当真答应了!香秀没料到,固执的公主竟然真的松口了,惊喜的赶紧应下,就去找人张罗起公主出行之事。
更重要的是,此次出行,必须事先安排好,让公主可以同那男子在游行后单独相见,最好是安排的像极了偶遇。
公主并非看上去那般大大咧咧,她很敏感,要是看出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必定心中起疑,下面的事就不可能顺利进行。
转眼就到了七日后,晴空万里,天空湛蓝如洗,圣女节如期举行,公主一早就被激动不已的香秀拉起来,精心装扮一番。
困倦的萧雍薰一脸不情愿,狐疑的望着比她还积极的香秀,不知道她这是哪根筋不对,不就是一个寻常的小节日,圣女节嘛,犯得着如此兴奋嘛,
她平日里想出宫,只要跟自己请示了,倒是轻而易举的事,又不是常年不能出宫,身份卑微的小宫女,出去一趟竟然如此欢悦。
对她的举动匪夷所思,可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她叫来的几个心灵手巧的宫人团团围住,从精致的妆容到华美的衣裙,都为她细心装扮。
直到把她打扮的竟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上七、八岁,如今看来,根本不像快三十岁的女子,而像是刚二十出头的水灵姑娘,众人才满意的放开她。
倒是弄得她像是个懵懂未知的小丫头一般,带着满身浓郁的脂粉味,糊里糊涂的就被香秀拉上了去看圣女节的马车。
她自幼被皇兄,虞渊王宠爱,成年后,更是得了他的特赦,不仅可以在宫外建宅居住,还可以自由进出皇宫。
自从萧褚晟出事以后,她在宫外的宅子居住时,总是会毫无征兆的就想起他陪在自己身边,与自己在宅子中赏乐舞,陪她在城外郊游,一路尽心护卫的美好日子,黯然神伤。
虞渊王为了避免她触景生情,忧思过度,专程将她接回王宫居住,也就是这一住,她竟然不再踏出王宫半步了。
曾经,整个王宫都拴不住,喜爱骑射,一身男装的洒脱公主,竟然如今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幽闭公主,令众人唏嘘不已。
情殇带来的巨大打击,简直摧毁了萧雍薰所有的乐趣。香秀知道,她是心里苦,无处诉说,也不愿意直面外人的造谣中伤。
萧褚晟仿若她心中的太阳,没有了阳光的照射,陪伴,她就如同一株没有生机的枯草,再没有心思外出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