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彤轻抿一口茶水,见柒洛听得仔细,继而又缓缓道来:“这些礼服样衣,都有各种常规大小的尺寸,靠着绣娘和缝制工们的巧手,按照要穿着的人体型,只要稍稍改动尺寸即可。
不过,那种都是应急的,做工并没那么精细,不到半个时辰就改好了,只是传上去大致合适就好,不经细看。
而这次是你们两人的定亲礼,肯定不会随意应付,做工一定精细。一下调派了这麽多人,我看,最多也只要四个时辰就可以改好尺寸, 绣好定亲相应的花纹了,明日辰时之前肯定能做好的。
你邱姑姑虽说不懂朝政,也不敢过问,但是,我想陛下如此,一定是想让两国早点确定友好关系。
你没看,最近外族蠢蠢欲动,虽说咱们中州四国之间这几年签了和平协议,相安无事,可是那些外族却又不安分了。”
邱彤虽说在宫中是老人,但却一直谨守宫规,不该问的不问,不该关心的绝不僭越,不过心中却似明镜一般。
“原来如此!是啊!战争一来,百姓最不好过!各国的君王也不好过,当然想尽一切办法四处拉拢保平安了。咱们紫晏历来军力薄弱,也只能如此。只是,这才刚太平了几年。唉!这天下,何时才可以真正太平啊!”
柒洛想起自己因为战火波及被害的家破人亡,而紫燕百姓中惨遭战祸侵扰,流离失所的百姓更是不计其数。
想到这些百姓,本就生活不易,还要遭受这种飞来横祸的祸害,不知又会有多少凄苦的孤儿同自己一般,到处流浪,柒洛就忍不住悲悯不已,深深哀叹道。
“唉!只要有人,就纷争不断,太平?呵呵,人心欲望不死,就永远不会太平!不过,咱们又不是国君,也不是重臣,这都不是咱们关心的事了。柒洛,你还是好好跟我说说你同那个虞渊将军的事吧,你们是如何认识的啊?”
邱彤虽然善良、公正,但却已是快到三十的妇人,又在宫中生活多年。那些恩将仇报、过河拆桥,为了高攀不惜功于心计,栽赃嫁祸,牺牲姐妹的戏码时时都在眼前上演。
她早就看透了人情冷暖,内心早已麻木。更多的是不露悲喜,对人人都是平常心,不会将真心给人,从不过于在意和关怀一个人。
而她对雪柒洛的关怀照拂,早已超出了她的本心了。仿若两人有缘一般,格外投机,她才会心甘情愿的帮她,提点她。但,却并不会像仍旧纯真的柒洛那般仍有悲天悯人的心。
“好!我说!姑姑啊!往常也没见你如此喜好探听这些,各司之中就属姑姑这个掌事最不爱招惹口舌是非,从不刻意探听宫中的传言了。哈哈,今日难得姑姑有兴致,柒洛也没什么好瞒姑姑的,那便从三年前讲起......”
柒洛嬉笑着,将木凳又朝邱彤挪了挪,离她更近了,起身关上房门,又给她倒了杯热茶,低声贴耳回忆着她同萧褚晟的相识相知。
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便从两人是如何认识的一直讲到了两人来信中有趣的事。期间,邱彤无数次被他们两人间的趣事逗的咯咯直笑,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识过如此纯粹又美好的情感了,眼中不由的浮现出了几分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