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了清嗓子说:“稚儿啊,娘记得早些年间,你与家里书信时曾问过:你为什么不能留在京城里,在我们身边长大?
那时候娘并没回答你这个问题,如今,你还想知道吗?”
这个问题放在童稚之心里很久了,今天母亲说起了,她当然应:“想的。”
“不知稚儿还记不记得,从你出生到五岁的这些年来,你的身子一直不好。
时常不是发烧就是呕吐,夜间还经常哭闹不已。你父亲因为你的身子,不知请了多少大夫,名医来为你治疗,可惜都没有起什么大效果。
五岁那年你调皮贪玩,竟一个不小心,掉入了池塘里。当时管家看到了急忙把你捞起来,送回房间。
本就体质虚弱的你在落水后,竟连着高烧三天不退。大夫们都摇摇头说:已经尽力了。
药方偏方都用尽了,还是不见你好转。当时,我和你爹都快感到绝望了。
在你高烧的第四天,你爹请了终南山上的高僧来为你诵经祈福,保佑你快些好起。
可是那高僧看了你的命象后,竟说要带你走!
那时高僧说你福泽深厚,此命道难得一见。只是在这皇城天子脚下的地方,本就是气运十足之地。
你年纪尚下,这么深的福泽怕你是受不住。
他诊断道,这么多年的病灾已经很损耗你的身体了。如若再这样下去,就怕你活不过五岁那年。
我与你爹怕极了,为了保住你,答应了他带你走。
后来,高僧请了你师傅,也就是钟妙人出山,为你除了高烧后就带你走了。
高僧说了,在你及笄之后回来,就可以万事顺遂,无灾无难。”
回忆起这些,童母还是心酸不已。她擦了擦泪水说:“稚儿啊,你可别怪当时爹娘狠心呀。
那时正是你爹仕途最坎坷的时候,我们无法举家搬迁远离京城,与你一起。所以也只能......只能如此了。”
童稚之没想到,困扰着她这么多年的身世,竟是这样!
当时她也曾问过师傅,可是师傅只说是终南山的高僧委托给她,她也不知里面的缘由。
没想到啊,原来事情的真相,就是家里人为了保住她的命!她不是被丢弃的......
童稚之跪在地上,朝着双亲叩拜三下后,说:“爹,娘,稚儿从来都未曾怪过你们。只是儿时虽有些困扰,如今,稚儿也能明白你们的苦心。
这次回来,也就不走了。今后,请二老允许稚儿在你们身边尽孝道。”
童母忙起身扶起了童稚之,说:“好孩子,我们一家,终于齐了。”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的,童母看着女儿脸上还有些倦色。
她领着女儿往院子里走,说:“稚儿累了吧?娘带你回房间,你洗漱下后好好休息,待能用午膳时再叫你?”
童稚之点点头,跟着母亲走了。
~~~~~~~~~
与此同时,下了早朝的太后寝宫中。
雍容华贵的太后对着坐在他对面的男子,神色有些无奈。
而坐在对面的男子语气激动地说:“母后大人,真的请您以后不要再往儿臣榻上送女子了!
您说,这要是传了出去,您要外面的人怎么看皇家,怎么看我?”
“北镜啊,你自己想想,你弱冠都过了三年了吧,身边竟还没个女郎伺候着,怎么能行呢?”太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不娶福晋也就罢了,你府里连只母蚊子都未曾见到!你说,我怎么能不为你张罗?”
又是这些话,沈北镜听得真的是烦不胜烦了。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他硬气地说道:“我不需要!母后,您要是再往儿臣府里送女子,儿臣就向皇兄请旨,戍守边疆算了。省得您一直看我不顺眼......”
“我看谁敢!你这逆子,就只会气我。母后让你娶妻成家错了吗?你现在给我说这话,你对得起你死去的父皇吗?”
这把父皇都扯上了?!沈北镜看着母后又要开始每日的唠叨了,赶紧站起身说:“母后,儿臣想起还有些公务未处理,就先告退了。”
说完,脚底抹油般地赶紧跑。太后在他身后“哎哎哎”了几声都未见他停下。
看着沈北镜已经溜得毫无踪影了,太后“唉”的一声,对着身旁的李嬷嬷说:“这小儿子就是让人操心!你说,他长得也不错,文武也双全的,怎么身边就没个女郎呢?
不过想来也是,这府里上上下下的都是男的,身边也全是男性友人,都是单身汉的,能娶到福晋才怪!唉……”
李嬷嬷听着,思索了一下,说:“娘娘,老奴有一个想法,不知应不应当说出。”
太后揉着额角,摆摆手说:“讲。”
李嬷嬷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说:“恕老奴直言,七王爷这副模样,是不是像极了晋亲王?”
“晋亲王......嘶,你是说,北镜是断袖?!放肆!”太后猛拍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