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样的任务他会严格执行,不要说是钱谦益和周延儒,就算是盯住皇上的行踪,他也会照办,在他的眼里,郑勋睿就是他的主人,其余人什么都不是。
“我给周延儒写了一封信,你派遣最为得力的人送去,不能够让其他任何人知道,郑凯华和周冰燕的婚事,已经确定下来,你要记住,我们与周家的联姻,不过是想着相互获取到好处,我早就给郑凯华强调过,若是周延儒偏向于东林党人,那么这桩婚事就失去了意义,郑家和周家会反目成仇。”
“少爷,属下知道了,属下觉得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万一不行,熟悉派人除掉钱谦益,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郑勋睿苦笑着摇头,郑锦宏的学识毕竟差一些,这是无法弥补的缺憾,若是徐望华,就绝不会说出来这样的话语。
“锦宏,你要记住,有些事情,强硬的手段,不一定能够解决所有问题,那不过是最后的手段,东林党人之中全部都是读书人,数目不菲,难道说杀光东林党的读书人吗,那是不可能的,唯有展现出来自身的能力,让他们心服口服,这才是王道。”
“少爷,属下明白了。”
“嗯,这里还有一封给郑凯华的信函,你亲自送去,顺便回家去看看情况,我暂时无法抽身,有些话你带回去,江宁县是我们的大本营和依靠,郑凯华一定要经营好,上次流寇试图进攻凤阳府城,已经在南直隶引发了很大的波动,士绅富户都大量扩充了护院,郑凯华也要抓住这个机会,家中至少需要两千左右的护院,不要舍不得银子,该投入的地方必须要投入,此外经营盐铁的生意,牢牢抓住,做生意不能够有慈悲心肠。”
郑锦宏点点头,这方面他是明白的,这些年跟随少爷,看到少爷杀伐果断,他早就学会了,而且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身残忍的这句话,已经成为了郑家军的军纪军规之一。
“还有一点,特别提醒郑凯华,不要和东林书院、应社和复社有任何的关系,这一点至关重要,东林书院、应社和复社之中的读书人,不一定说人人都是不肖之徒,也有很多不错的读书人,但是他们门户森严,排斥一切外界的力量,唯我独尊,这是无法改变的,我也不想改变这样的情形。”
郑锦宏看着郑勋睿,眼睛里面闪过吃惊。
“锦宏,我最信任你,我们打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有些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你一定很奇怪,东林党人好几次出手,我为什么没有大规模反击,你要记住,不是我不想出手,更不是害怕东林党人,一帮咬文嚼字、耍弄权术的读书人,我看没有看在眼里,但从目前的局势来说,我们暂时不要出手。”
“东林党人一心为了自身利益,在朝廷之中胡作非为,这与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做好自身份内的事情,不断壮大自身的力量。”
“陕西流民的遭遇,你也看见了,不要以为这样的情形,不会出现在我们身上,要是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遭遇他人算计之后,一样是走投无路的,所以说,我们一切都要靠自身,我们必须要克服一切的困难,发展壮大自身,我们的命运,有自己来决定,不依靠任何人。”
“这是我最终的目的,你要切记这一点,今后做事情就知道孰轻孰重了,对付东林党人,目前不是我们最为主要的任务,但我们最终是要和东林党摊牌的。”
郑锦宏的神情变得严肃,经历这么长时间的磨砺,他早就成熟起来了。
“锦宏,郑凯涛进入了郑家军,恐怕不要多长的时间,更多郑家的兄弟子侄会来到西安的,你的任务就是严格训练他们,让他们成为郑家军之中的佼佼者,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是老辈传下来的经验,有些时候是有道理的。”
郑锦宏离开之后,郑勋睿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穿越八年时间,他第一次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他的这些目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是会暴露的,大明已经从根子上面烂了,想要拯救这个王朝,不是修修补补,而是需要一次外科手术,需要大动干戈,要实施这样的手术,他就必须要有强悍的实力,可以决定一切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