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这样的情形,听到了卢象升介绍的诸多情况,马士英对郑勋睿有了完全不同的认识,以前在京城的时候,听到有关郑勋睿的议论,大多是负面的,什么郑勋睿是依靠着内阁次辅文震孟的关系,才能够年纪轻轻的成为朝廷三品大员的,什么郑勋睿为人傲慢,不懂得官场基本的礼仪等等,虽说这些话不能够完全相信,譬如说郑勋睿成为朝廷的三品高官,那就是凭着自身的本事挣来的,可马士英也不能够排除这些话语产生的负面影响。
按照陕西巡抚衙门文书的要求,在延绥各地展开大规模的农田水利设施建设之后,马士英决定去拜访郑勋睿了,这是规矩。
七月初五,马士英来到了西安府城。
沿路看见的情形,再一次让马士英吃惊,大量的百姓都在田间地头劳作,这些人的脸上,没有什么愁苦的表情,干活非常的卖力,回头想想,这哪里是半年多之前遭受流寇肆掠的地方啊,再想想郑勋睿的能力,那就是非同一般了,能够打的流寇魂飞魄散,能够迅速治理好贫穷之地,这样的能力,不受到重要,反而遭遇到非议,太不正常了。
巡抚衙门,厢房。
四十四岁的马士英,见到了年轻的郑勋睿,同样感觉到吃惊。
闲聊一阵子之后,马士英说到了延绥各地的事宜,语气之中带着请教的意思。
“下官上任之初,主要是熟悉延绥各地的情况,同时按照大人的要求,在各地兴修水利设施,想不到延安、庆阳和榆林三地,都是异常的稳定,这大大出乎了下官的预料,下官对大人是佩服之至。”
第一眼见到马士英的时候,郑勋睿得出的感觉就是此人很是精干,绝非史书中所说的情况,当然内心想些什么,那是难以知晓的,不过看上去精干的人,办事情也是很得力的,延绥需要有能力的人。
“马大人刚刚上任,尚需要时间多熟悉情况,至于说对本官的钦佩,就不必了,日后我们就需要一起努力了,本官在延绥和陕西等地,已经有四年时间,总体的感觉就是一样,官府所需要做的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让百姓有饭吃,不至于饿死,有很多人认为,陕西民风彪悍,百姓喜欢造反,这完全是误解,若是官府不关心百姓,让百姓时时刻刻面临冻饿致死的情形,相信造反的不仅仅是陕西的百姓。”
“流寇肆掠如此长的时间,早就离开陕西各地,但是队伍还是不断壮大,山西、河南的很多流民,都加入到流寇队伍之中,故而老百姓不是总想着造反,而是被逼无奈,走投无路的情况之下,才做出此等选择的,当然那些流寇的首领就不一样了,他们才是十恶不赦之徒。”
马士英频频点头。
“大人说的是,下官也是如此看的,若是百姓没有饭吃了,被逼无奈造反,也是情有可原的,下官回去之后,一定注意这方面的事宜,日后延绥各地如何的发展,下官还要依靠大人的指点。”
“马大人客气了,马大人是延绥巡抚,延绥各地今后如何的发展,就要依靠马大人了,陕西巡抚衙门,只不过是做一些提醒,互通有无,马大人尽管放心,本官不喜欢插手具体的事宜,更不喜欢揽权,该如何做,马大人尽管决断。”
马士英微微愣了一下,他想不到郑勋睿说话如此的直接,不拐弯抹角,回味过来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大人快言快语,下官也不敢隐瞒,下官以为,延绥各地之重点,还是在榆林边镇,榆林边镇承担的责任不一样,需要时刻提防后金鞑子和蒙古部落的侵袭,故而下官之重点,也将放在榆林边镇。”
郑勋睿微微点头。
“马大人之认识准确,榆林边镇位置很是关键,承担的责任不一样,必须要重视,不过榆林边镇如今的重点,倒不是蒙古部落,关内与蒙古部落的互市,一直都在进行,因为互市的原因,蒙古部落对关内有了很大的依赖,只要定期展开互市,蒙古部落绝不会展开进攻的,不瞒马大人,郑家军之中,就有两千蒙古部落的将士啊。”
马士英看着郑勋睿,目瞪口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