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女人了,你应该叫我的名字。”池宛再次郑重道。
“我们只是订婚。”莫誉泽纠正道。
池宛慌乱的收回眼神,吞吞吐吐道:“今天我们就结婚了,你应该叫我的名字。”
莫誉泽察觉到身侧灼热的视线,顺着她看过来的眼神斜睨着看了一眼,道:“池小姐有事?”
池宛整理好了礼裙,笑靥如花般站在他身旁,按理来说,她今天画了如此径直的妆容,又穿上了这么漂亮的礼服,身边的这名男士应该有那么一点春心荡漾的感觉才对劲,可是他为什么连瞧都没有瞧自己一眼呢?
莫誉泽未再言语,径直走向电梯方向。
池宛面红耳赤的瞄了一眼神色如常的男人,轻喘一口气,“我只是跑的太急了,可能没穿好。”
“别再乱动了,裙子都掉了。”池夫人哭笑不得的替她将裙子穿好。
“……”莫誉泽僵硬的扭了扭脖子,移开目光,时不时的望望天花板。
池宛一惊,衣服滑过她的背,直接露出里面的小衣。
莫誉泽不动声色的替她将拉链拉开些许,道,“头发夹住了。”
池宛见他一动不动,不明道:“有什么不对劲?”
莫誉泽定睛一看,她衣裙并没有理好,可能是因为跑得太急,身后的拉链夹到了些许头发。
池宛抚了抚母亲的手,跑到莫誉泽面前,扯了扯自己的裙子,“我们一起出去。”
池夫人见她冒冒失失的样子,忍不住的敲了敲她的脑袋,“别失去仪态,首先你要记得你是一个女子,应有优雅得体的形态。”
“等等。”池宛打开门,脚上只来得及穿上一只鞋,她匆忙的将另一只鞋套上,站在门外,提了提自己的裙子,“我已经穿好了。”
莫誉泽一如既往公式化的回复,“如此我就先出去了。”
池夫人尴尬的点点头,“辛苦你了,她换好衣服就出来。”
莫誉泽站稳身姿,昂首挺胸行了行军礼,“父亲让我过来看看。”
“咚。”池夫人打开休息室门,见到门外的身影时,本能的被吓了一跳。
休息室外,男人的手从门锁上放下,他靠在墙边,指尖轻轻的摩挲过那枚戒指,嘴角微微上扬些许。
“母亲,您别再打扰我上妆了,我得赶快画好,大少还在外面等着我。”池宛急忙将耳坠挂上。
“……”池夫人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母亲,您的那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我更相信滴水穿石,柔能化刚,他现在对我不温不火,是因为他看不见我的好,以后相处久了,他会久而久之的发现我的完美,如同秦小姐告诉我的那般,日子是走出来的美好,不是等出来的辉煌,我要跟着他走,他迟早会回头看见身后的那个小身影。”
“我只能看到你爱他,可是看不到他喜欢你半分,小宛,婚姻是两头平等,你这方一旦低了,以后你就只得时刻的仰望他,你会失去尊严的。”
“难道您看不出来我很爱他?”池宛一本正经道:“我是真心想要嫁给他的。”
“不一样。”池夫人轻叹一声,“我好歹和您父亲是相爱的,你和莫大少只是——”
“祖母也不是怕你日后吃苦才会反反复复的劝诫您。”
“莫大少能跟你父亲相比吗?你父亲当时只是一个小兵,莫大少可是将军,身份地位差了不是一个天,只怕还要加上一个地。”池夫人严肃道。
“母亲,当初听说您嫁给父亲的时候,祖母也问过您会不会后悔。”
一言一出,惊得池夫人一把捂住她的嘴,苦笑道:“我只是怕你日后后悔。”
池宛戴上手镯,直言道:“母亲想让我逃婚?”
池夫人叹口气,坐在椅子上也是坐立难安,又不得不站起来继续绕着屋子转悠,“小宛,母亲也不是第一次问你了,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一旁,池宛则是心情甚好的随意化妆师的打扮,全然未曾顾忌从一大清早就开始嘀嘀咕咕的母亲。
休息室内,池夫人焦急的绕着整间屋子来回不安的踱步着。
有人惋惜有人忧!
只是这一是不怒自威的将军,一是小鸟依人的温柔,这不是好好的大白菜被误踩了吗。
池宛,传说这个女人如名字一般温婉动人,自小养在深闺,用古人的话来说,人家那就是大家闺秀,从小道消息曝光的照片来看,长得肤嫩白皙,唇红齿白,配上莫大少还算是郎才女貌。
谁敢这么大而无畏的嫁给莫誉泽这种男人?
莫誉泽是什么人?不仅有严重的面瘫症,脸盲症,那张一丝不苟的脸就这么摆在门前都能避邪。
莫家大少曾经也不是没有过绯闻,只是这绯闻根本就不需要澄清,第二天自然会被人发现只是一场谣言。
莫池两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婚礼消息一经散播,自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池家在京城只入驻了半年,却是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跻身进京城八大世家之一,取代了原先晋家的位置,如今再联谊上莫家,可谓是声势如同破竹,一夜之间,成为四大世家之一。
订婚场所选在京城名门望族最爱的席鼎山庄内举行,依山傍水,七月的席鼎山庄没有暑夏的炎热,相反则是山清水秀、怡然自得的舒爽。
只不过今日的京城却是不同以往,大街小巷无论是杂志还是报社,几乎是所有刊登在售的杂志上面头版头条相继印上的无疑便是莫家大少隆重的订婚典礼。
七月流火,整个京城恍若被炎热一夜之间侵袭。
……
雨水安静的落在玻璃窗上,屋子,平静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