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米九的男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墨镜碎落在一旁,他不敢置信的瞪着站在他身前气喘吁吁的女人。
明明是鸡蛋与石头之间的较量,他不过就是在拔枪的一秒时间,他们这类人是受过毒药测试的,是不可能因为一点麻药就动弹不得。
秦苏一脚踢开他手边跌落的刀,看见他腰间佩戴的那个黑色东西,蹲下身将其拔出来。
“有枪。”围堵的众人越发仓皇的退后。
秦苏见过太子用枪,她食指戳着扳机,墙洞冰冷的对着地上的男人。
男人神色一慌,动了动僵硬的手脚,“你、你——”
“师父说的没错,有些人明明有更好的武器,却偏要自大的放弃这一类武器,有些人明明有本事一举歼敌,却非得废话半天拖延时间,这些人都不是因为自己没本事,恰恰相反,本事越大却越是自傲,你现在倒在这里,只是因为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女人。”
秦苏对敌人从不手软,在沧源,想暗杀她的人成百上千,也便是那一年,太子为了她屠杀百人,毁了一座城,她以为他全是为了自己,至少在所有百姓眼中,她已经是一个红颜祸水。
现在仔细想想,那一座城的城主好像就是下毒的人,毒药是给她的,却是被师父吃了,原来太子为一人屠尽千人,皆是因为师父。
她不过就是一个幌子!
秦苏也杀过人,宫廷外的,宫廷内的,她其实真的没有莫誉毅所说的那么善良,她的双手也没有他所说的那么干净。
正如那一日她在记者面前所说的那样:人若敬我,我必敬人,人若欺我,我必除之。
秦苏瞄准男人的脑袋,眸中一如既往的淡然,她的食指轻轻的收缩。
男人瞠目,他不敢相信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竟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开枪打死他?
“嘭。”子弹擦过男人的头顶镶嵌进墙壁上。
剧烈的响声引得周围所有人呆愣在原地,几乎是没有人会相信这个女人会开枪。
楼上的还未撤退的警察听见枪声,一个个如狼似虎般从楼顶上冲下。
莫誉毅察觉到子弹的方向,手脚并用般疾驰跑来,他瞧着越聚越多的人群,几乎是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惶恐的扒开挡住视线的身影。
秦苏将手枪放下,目光如炬的瞪着地上大口喘气的男人,她平静的唇角微微勾勒一抹弧度,在笑:“我现在想做一个好人,好人的双手是不会沾染上恶棍的鲜血。”
“苏苏。”莫誉毅握上她的手,仔细的检查了她的周身上下,确信毫发未损过后,将她手里的手枪拿下,不安的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秦苏摇头,笑道:“我说过你要学会相信我,我不是软柿子。”
莫誉毅冷冷的瞪着地上的陌生人,一脚将他踹翻,咬牙切齿的抓扯住他的领子,道:“谁派你来的?”
“上帝。”男人邪魅的勾唇一笑。
莫誉毅扒开他的衣服,看着他脖子上的纹身,目光不由得一缩。
“今天只是开始。”男人笑意更深。
莫誉毅掐住他的脖子,指骨一拧,将他硬生生的憋晕过去。
警察闻讯赶来,瞠目结舌般盯着眼前一幕,机警的分散围堵的人群。
“把人带回局里,好好的看着,我等一下会亲自过来。”莫誉毅将昏迷过去的男人丢在警察脚边,随后护着秦苏沉默着离开现场。
秦苏感受着他刻意压制的惧意,未有吭声的跟在他旁边。
车内,空调开得很足,暖暖的风吹拂着她的长发。
莫誉毅细心的给她系好安全带,轻轻的抚摸过她面上的血迹,道:“让你受惊了,不用担心,我在这里。”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秦苏抓住他的手腕,语气肯定。
莫誉毅缩回手,嘴角扬了扬,“胡思乱想什么,我只是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幕缓过神,我真怕开枪的是那个男人。”
秦苏没有捅破他的谎言,目视着车前方,“也许你的欲言又止是为了我,那我希望你能对我实话实说,如果你的沉默是因为什么机密,那就继续保持你的缄默,不管你的任务是什么,我只希望,闲庭花开时,暮老垂年时,你还坐在我身边闲话家常。”
莫誉毅握上她的手,一吻落在她的额头上,“傻丫头,我有什么可瞒着你的,没有什么任务,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对你,从来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有那么多话要跟你说,又怎么舍得对你藏着掖着。”
秦苏点了点头,抬眸仰头双唇覆盖在他的唇上,酸酸的梅子味道充斥在嘴中,有些微微的回甜。
他踩上油门,莫誉毅没有说今天的事,她也没有问,放佛不管是天台上的闹剧,还是检查室前的刻意行凶,他不言,她不语。
车子一路往着出城的方向驶去。迎着正午的浓烈阳光,车辙深深的映在沿途落叶上。
莫誉毅不敢赌,市中心人多口杂,他不能把她放置在公众视野里,至少相比于莫家,那里太危险。
莫夫人看见院中相携走来的两道身影,忙不迭的放下手里的音乐本,迎上前笑道:“这么快就到了,饿了吧,快去通知厨房,开饭。”
管家得到命令,悻悻的跑进厨房,霎时,佣人安静的将所有菜色端上。
莫老笑意盎然的从书房内走出,声音依旧苍劲有力,“你大哥刚刚也来了电话,今天会回来吃饭。”
“这大宝昨天就说了他两句,昨晚上就不声不响的在外过夜,连家都懒得回了,等一下你可得好好的说说他,都是一家人,既然我们都说破了,就好好的把人带回来,这么偷偷摸摸的,哪里有将军该有的决断!”莫夫人哼了一声。
莫老点头,“老二,你最近有没有发现你大哥不对劲的地方?”
莫誉毅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听见自家父亲的声音抬了抬头,不明的问道:“什么?”
莫老咂咂嘴,“一个个的都不对劲。”
秦苏坐在他身侧,她刻意的多吃了几颗梅子,而他却是毫无反应。
莫誉泽姗姗来迟,未曾注意自家父母那炙热的眼神,拿起饭碗便三下五除二的扒拉的干干净净,随后,拉着莫誉毅便朝着院子走去。
莫老瞪着这一溜烟消失的两兄弟,蹙眉道:“这两人神神叨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