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递上手绢,“你为什么会跟那群人打起来?”
莫誉毅拿过她的手帕却是替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寻着一个借口道:“疯狗咬人不需要理由。”
秦苏抬眸,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眼底散开的影子,“是不是因为秦霖?”
“……”莫誉毅轻咳一声,“不是。”
“我知道秦三爷不会善罢甘休,连累你了。”
“不是秦家的事,我会给你解释的,可是我们现在必须先离开,那个男人会追上来的。”
秦苏郑重的点了点头,她刚刚似乎看见了什么标志,与那张军装图片上的标志格外像似。
不知为何,秦苏的脚如同注入千钧,停了停,她道:“我想起来了,他们是当官的对不对?”
莫誉毅不置可否,“是,他们势力很大。”
秦苏有意的避开两步,抬起头,目不转睛的打量着他的神色,异常坚定,“他们跟你有关系对吗?”
“是,他们是来找我的。”
“他们要带你走对不对?”
“……”莫誉毅从未觉得她会这么快看穿这一切,竟一时无话可说。
秦苏看了一眼苍穹上刺眼的阳光,他的沉默,不需要点破的答案。
“还会回来吗?”半响过后,她开口再问。
莫誉毅上前两步,拽住她的手,细细的摩挲她微凉的掌纹,“我不会离开。”
“莫二,我有些相信你说的话了,你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你是跟太子爷一样的人,身份尊重,身不由己,有太多的无奈,有太多的权势争斗。
“秦苏,你只要相信我说过想跟你过一辈子的话就可以了,我没有骗过你,曾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你一笑置之也罢,你深信不疑也行,重阳宴上你还记得你的笑容吗?那是骄傲者应该有的自信,我从未怀疑过你会因为什么而选择放弃,就如现在你要学会相信我一样。”
秦苏紧了紧自己的掌力,感受到他越发拥紧的力度,低下头,犹豫片刻过后,抬头再道:“莫二,你真的是京城的名门望族吗?”
“是,我是莫家二少,我有权有钱,秦家在我眼里不过就是蝼蚁。”
“重阳宴上江溢之所以会帮我,全是因为你对吗?”
“是,我警告过他。”
“苏启山的突然离开,是你做的对吗?”
“是,我请他去警所长住一段时间。”
“秦二爷会上门主动赔偿,也是你对吗?”
“是,我吩咐过江溢。”
“如果以后我遇到了另外的事情,你还会这么徇私忘公处理对吗?”
“是,保护自己的女人是身为一个男人应尽的职责。”
秦苏看着他,从他的眉宇一路往下,直至看着他跳动的心脏位置。
皇宫大院,她当年还只是一个小厨子,虽然在宫宴上大放异彩,却抢了当时御膳总司的头彩。
师父说:“小苏别怕,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那个臭小子他不敢做什么。”
隔月,便传出了御膳总司卸任归隐的消息。
那一年王府出事,老王爷中毒去世,便是由她亲自下药。
师父说:“小苏别怕,食物这种东西本就有太多的相生相克,误食一两样致死与你无关。”
隔日,便传出王爷误食乌果暴毙的消息。
她犯错,他善后,师父一生未娶,只有她这么一个不孝徒弟,每一年的宫宴过后,秦苏都会在月牙亭看见一身白衫对酒当歌的男人,风华绝代,黑发如墨。
可是最后她却摔碎了那块璞玉,“师父,我自愿断绝师徒关系,从此生死不见。”
“小苏,如果苦了累了伤了痛了,师父等你回来。”
------题外话------
还有三更,依旧三更。
☆、第六十五章 还要跟我玩吗
长时间的沉默,会让一个人的焦急等待变得愈发坐立难安。
莫誉毅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的面部表情,哪怕皱一下眉头给自己一个有利的提示也好啊。
这样的一言不发,似箭在弦上,发出去便不可收拾,不发却又让人惴惴不安。
“苏苏,你还想问什么吗?”莫誉毅主动开口询问,试探性的问出声。
秦苏眸中一闪而过一丝惶恐,山谷中,男人骑着白马昂首立在群山之中,空谷里翱翔着两只飞鹰,苍劲有力的鹰鸣声震慑苍穹,他牵起缰绳,独自一人踏过绿地,显得异常的落寞。
“师父!”秦苏情不自禁的轻唤一声,却又猛地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