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朝鲜新军的士兵在整编的时候都非常清楚,他们之所以会受到讲武堂武官团的操练并且获得优越的福利待遇是因为朝鲜是大明的藩属国,尊大明为宗主,双方有着共同的皇帝,都是大明帝国的子民。
因此在这种情形下,恐怕很少有朝鲜新军的士兵胆敢掉转刀枪去谋害大明堂堂的忠王,这是陈三公子最为担心的事情。
“三公子放心,届时本官肯定不会让他们知道咱们的真实目的。”
朴良见陈三公子神色忧虑,知道他在担心无法驾驭城里的朝鲜新军,于是笑着安慰道,“本官会打着金大人的旗号,以平定叛乱为由让金大人的那些部下去阻截前来增援的明军,夜黑风高,等他们一打起来要想停下可就难了。”
“如此甚好!”陈三公子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朴良这样做的话就把那些朝鲜新军给蒙蔽住了,届时形势混乱朝鲜新军与明军一交锋势必使得局势恶化,令明军无法救援李云天。
“金大人也是一员骁勇善战的虎将,当年打得北方的女真诸部溃不成军,进而将朝鲜的国界推进到了鸭绿江边,可后来大明介入了此事使得金大人不得不从千辛万苦打下来的疆土退出,心中必然不甘心。”
沉吟了一下后,朴良告诉了陈三公子另外一件事情,“而推动大明朝廷关注被金大人攻占了的地区的人正是忠王爷,忠王爷让大明辽东军队越过鸭绿江直接与朝鲜的东北六镇和西北四郡对峙,是金大人心中最为痛恨的敌人,这也使得金大人当年并没有按照忠王爷的调令回汉城。”
“因此,本官对说服金大人还是非常有信心。”说着,朴良笑着望向了陈三公子,“金大人心中装着朝鲜王室,像他这样的忠义之人早已经把家人与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此事若成他就将成为朝鲜的英雄!”
“预祝此次行事旗开得胜。”陈三公子见朴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于是拿起桌上的茶杯笑着敬向了朴良,如果这次能杀了李云天他也算是给陈家报了仇。
“旗开得胜!”朴良笑着端起茶杯与陈三公子碰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笑后一饮而尽,仿佛他们此次偷袭讲武堂汉城司务处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随着朝鲜科举的临近,汉城的气氛也变得越来越紧张和压抑,对于成立的两班子弟来说这可是他们最后一次得以通过文科踏入仕途的机会,等朝鲜并入大明以后将再无文科可言。
因此,只要是倒了考试年龄的两班子弟都被家人逼着备考,赶上这最后一班车,混个朝鲜进士的出身,免得与那些平民子弟一起去考大明的科举,他们这些纨绔子弟岂是那些寒门苦读的学子的对手。
相对于摩拳擦掌的两班子弟,那些杂科的应试学子纷纷放弃了朝鲜的杂科,全神贯注地备考大明即将举行的恩科,只有极少数的学子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选择了参与杂科考试,否则的话朝鲜此次的杂科将面临无人应考的窘境。
虽然李云天并没有明确给出李吏大明会在朝鲜开设恩科的答案,但他的言行举止间已经默认了此事,以李吏的聪明自然能觉察到李云天的用意,故而对大明的恩科充满了期望。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朝鲜此次的科举还是遵照以前的惯例来执行,但由于李云天的介入它又与往届科举不同,无论是监考还是阅卷都有讲武堂的人参与,尤其是考题直到考试当天才会公布。
这就使得那些两班子弟无法在像以往通过作弊来通过考试成为进士,不得不耐下心来温习功课,届时考试的时候可要他们拿出真本事,谁也不想错失这次踏入仕途的机会。
其实,令那些两班子弟感到提心吊胆的是他们担心李云天会取消朝鲜的科举,在朝鲜实行大明的科举,毕竟朝鲜就要并入大明,自然应该按照大明的规矩来。
幸运的而是李云天并不想改变朝鲜国目前的现状,故而拒绝了李吏等人的联名上书,并且明确告诉李吏朝鲜国这次的科举不会发生变化,这无疑给他们吃了一粒定心丸。
至于那些杂科学子是否放弃杂科转而投向大明的恩科两班子弟们并不关心,他们现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此次的文科上面,一旦此次文科落败的话以后估计再也难以进入官场。
这使得汉城那些青楼酒馆的生意立刻冷清了许多,原先那些花钱如流水的两班子弟都被关在家里进行备考,所谓临阵磨枪不不快也光总能起点作用,
其实,在朝鲜国的这次科举中,最为尴尬的无疑是家中出了“叛徒”的李稷和黄喜等朝鲜国的三司一院的堂官,他们以前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儿子竟然会跟大明讲武堂走得如此之近,而且还要放弃朝鲜文科去考大明的恩科,实在是无颜以对。
不过此事木已成舟李稷和黄喜等人毫无办法,他们总不能强行阻止儿子们不去考大明的恩科,这样一来无疑就得罪了李云天,因此唯有暗中等待着结果,心中虽然责怪儿子们不知天高地厚,但无一不期盼他们能顺利通过大明的恩科,光耀门庭。
李云天都两班贵族的瓦解,已经从两班贵族的年轻一代悄然做起,假以时日的话两班贵族这个阶层终将消失于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