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天一直在等待可以将司银局这个新式部门公之于众的机会,如今上马村的事情正好给了他这个契机,使得他可以向朝廷上文正式启用讲武堂各地的司银局。
在李云天看来,有了讲武堂各地司银局的调节功能,那么必将使得各地的借贷利率得以控制,否则的话百姓们肯定不会向各地从事放贷行业的人借款。
“王爷,经过杨府家眷的辨认,那几名前来投案的人正是杨府的负责伺候杨大人和杨夫人的侍女和家丁,他们一致供认曾经见过杨大人和冯夫人把玩过一颗珍贵的猫眼宝石。”
就在李云天想着讲武堂各地司银局运作的时候,一名武官快步走了进来,躬身向他禀告道,“根据他们的供词,他们这次之所以离开杨府并不是因为偷窃了家里的财物,而是杨大人派他们去杭州府办事,他们路上的时候听说严仲敲诈了讲武堂两名武官一颗猫眼宝石,感到事关重大于是又回来了,想要向官府解释清楚。”
“王爷,不仅那几个人,还有一些杨家的下人或见过或听说过猫眼宝石,冯大人已经对杨夫人的贴身丫鬟动了夹棍,其现在已经昏死了过去。”说着,那名武官向李云天躬身请示道,“冯大人想知道他能否对案犯动用大刑。”
“告诉冯大人,本王既然已经把案子交给他去审就不会介入他的审理。”李云天闻言沉吟了一下后不动声色地回答,他知道冯勇已经下决心要置杨宇于死地,否则绝对不会想要从杨夫人的贴身丫鬟那里套出话来。
冯勇对杨宇表现得越狠,那么也就越能摆脱与杨宇之间有牵连的嫌疑,届时即便是杨宇把冯夫人收下猫眼宝石的事情宣扬出来他也可以说杨宇是在报复他,反正很少有人知道杨夫人将猫眼宝石送给了冯夫人。
得到李云天的指示后,那名武官再度向李云天一躬身,然后转身快步离去。
说实话,李云天并不喜欢在公堂上看见血淋淋的场面,更不愿意看见女人当着众多人的面受刑。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有些事情并不是李云天所能掌控得住的,例如审案,他不可能让每个主审官都像他一样依照精细的推理和确凿的证据来判案,尤其是在冯勇承受了巨大心理压力的情形下更不可能让他慢慢审了。
而且,杨夫人的那名贴身丫鬟明明知道猫眼宝石的事情而不说,这顿酷刑也算是没有白挨,也算是给杨夫人进了忠。
得到了李云天的回复后,冯勇立刻让人对杨夫人的贴身丫鬟动了大刑,在公堂上打得那名丫鬟哭爹喊娘,死去活来,臀部上血肉模糊,使得院子里的百姓纷纷不忍直视,也令跪在一旁的几名杨宇和杨夫人的心腹下人吓得面色惨白,瑟瑟发抖,他们平日里也算是养尊处优哪里经历过这种阵势。
杨夫人由于由于有着朝廷正三品的诰命,故而不用在大堂上跪下,不过吓得两腿直发软,不得不扶着一旁的柱子才勉强站稳。
杨宇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由于冯勇收了那颗价值连城的猫眼宝石,故而他认为冯勇这样做是在演戏,目的是给外人看的因此心情还能显得有些平静。
其实杨宇还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冯勇既想要占了那颗猫眼宝石同时又要对他下死手,不过这个可能太过可怕他并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本官问你,你招还是不招!”当昏死过去的贴身丫鬟被用一桶冷水泼醒后,冯勇沉声向那名贴身丫鬟喝道,“如果再不招的话本官就让人尝尝烙铁的味道!”
“大……大人,别……别再用刑了,民……民女愿……愿招!”听闻冯勇要动用烙铁,那名贴身丫鬟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脸上流露出惊恐的神色,声音微弱地说道。
皮肉之苦那名贴身丫鬟还能承受,可是烙铁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恐怖的一件事情,一旦被烧红的烙铁印在身上的话将形成一个永久性的丑陋疤痕,这可是贴身丫鬟所不愿意看见的,她可不愿意自己脸上或者胸口处被烙上那些烙印。
“告诉本官,严仲有没有把一颗猫眼宝石给你家主人?”冯勇闻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沉声向那名贴身丫鬟喝问道,“如果给了的话,那颗猫眼宝石现在在哪里?”
“都指挥使大人,你这是要屈打成招吗?”这时,立在一旁的杨宇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向冯勇说道,他的幻想已然破灭,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很显然冯勇是打算要置他于死地,故而他唯有奋力反抗。
杨宇的开口不仅使得现场的众位官员禁不住看向了他,也令现场的气氛骤然变得紧张起来,谁都清晰地感觉到了杨宇对冯勇的不满,这完全超乎众人的预料,按理说冯勇是杨宇的顶头上司,再加上杨宇现在正是受困之际岂敢以这种生硬的口气跟冯勇说话?
难道是杨宇是急昏了头,还是这里面有不为人知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