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的开除不是简单的开除职务,而是要将其从讲武堂的军户中除名,让其变成民户。
如果搁在以往这对军户来说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可现在讲武堂下属农庄和企业的发展蒸蒸日上,福利待遇又十分优厚,谁吃饱了撑的想离开讲武堂这么好的地方。
“我只不过是试探一下而已,看来这讲武堂确实与别的地方不一样。”紫鹃不慌不忙地收起了那颗价值不菲的珍珠,丝毫也没有要跟红鸾打嘴仗的意思,毕竟她现在身负重任,不能让红鸾给搅和了。
见紫鹃的反应有些不温不火,红鸾心中顿时感到有些好奇,以她对紫鹃的了解紫鹃可不是一个肯吃亏的主儿。
不过,由于李云天要来看望两人,红鸾和紫鹃都没有心思斗嘴,而是在各自贴身丫环的伺候下梳妆打扮,准备迎接李云天的到来。
虽然红鸾和紫鹃相互间有隙,但由于李云天点名要两人同台献艺,两人即便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商量着晚上表演的曲目,很显然现在并不是斗气的时候,一旦把晚上的酒宴搞砸了不用李云天动手,盐商总会的那些人就不会放过她们。
就在两人梳妆打扮完毕不久,门外传来了一阵谈笑声,好像有几名男子向着房间走来,红鸾和紫鹃对视了一眼后站起了身,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的男人很显然除了镇武侯外没有其他的人。
“侯爷到!”果然,门口处随即传来了一声底气十足的通传声,然后几名衣着华贵的男子走了进来。
“参见侯爷!”见此情形,红鸾和紫鹃并排跪在了屋子中央,迎接李云天的到来。
“都起来吧。”李云天微微一笑,伸手虚空向上一托,他身旁站着的是特意从淮安赶来的漕运总督、阳武侯薛禄,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红鸾和紫鹃,不时地点着头,本届江南花魁大会的花魁和亚魁果然出类拔萃,容貌和身段皆为上上乘。
“谢侯爷!”红鸾和紫鹃闻言应了一声,随后紫鹃站了起来,而红鸾却依然垂首跪在那里。
“红鸾姑娘,你可有事要跟本侯说?”李云天见状不由得感到有些意外,沉吟了一下后沉声问道。
“侯爷,民女听闻侯爷忠义无双,因此敢问侯爷,受人滴水之恩是否当涌泉相报?”红鸾闻言低着头,娇声问道,按照古代的礼仪身为白丁的她在跟李云天说话的时候只有躬身的份儿,不能抬头正视李云天,除非得到李云天的允许。
“理应如此?”李云天点了点头,心中觉得奇怪,不知道红鸾为何有此一问。
“侯爷,民女年幼时曾经被人救过性命,如今民女遇到了恩公是否应该结草衔环以报这份恩情?”红鸾闻言再度娇声问道。
“话虽如此,但本侯认为恩情偿还即可,红鸾姑娘不必耽误了终身,本侯认为人心本善,他救你的时候应该并没有奢求什么回报。”
李云天这下听明白了红鸾的意思,原来她是想报答曾经的救命恩人,因此沉吟了一下说道,他其实并不赞同古代那种看起来有些极端的报恩的方式。
“侯爷,民女有幸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恩公,在民女看来是天意使然,民女愿意为奴为婢报答恩公!”
红鸾自然听出了李云天话里的意思,不过她此时心意已决,语气决然地说道,“三年后民女将从良,恳请侯爷届时能给民女做主让民女得以伺候恩公。”
之所以红鸾三年后可以从良,是因为她在参加江南花魁大会前就跟红姐有过约定,一旦夺得了江南花魁后将在邀月阁献艺三年,然后从良嫁人。
对一名青楼女子来说,最美好的岁月不过三四年而已,然后她们将会被后辈新人所赶超,红鸾如果能夺得江南花魁不仅使得邀月阁三年内成为江南第一青楼,而且三年的时光基本上也已经快耗尽了红鸾最美丽的年华,再往后将会被新人所取代。
因此红姐自然同意红鸾,她其实更看重的是江南花魁的头衔,再者说三年下来红鸾能给邀月楼带来巨额的收入,足以用以其赎身。
“噢?”李云天闻言显得有几分惊讶,万万没有想到红鸾的性子竟然如此之烈,不由得与薛禄对视了一眼,随后不无好奇地问道,“红鸾姑娘,你的恩公是何许人?”
“禀侯爷,民女的恩公是侯爷身边一名护卫,民女不知道他的名讳,只知他姓赵,宣德二年年底在交趾的宣化府出手救了民女一命。”红鸾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娇声回道,“请侯爷为民女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