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坤宁宫的路上,李云天心里一直琢磨着张太后这次忽然召见他的用意,不过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原因,后来也就放弃了,决定静观其变。
等进了坤宁宫所在宫院的大门,远远地李云天就听见坤宁宫正殿里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好像张太后在里面跟女眷在聊天,心中不由得更加疑惑,没想到还有人在张太后这里。
守在正殿门前的一名内侍见李云天来了,连忙进门禀告,随后将走到门口的李云天领了进去。
“臣李云天给太后请安。”大殿内,张太后与瑞祥郡主朱玉馨在那里谈笑着,显得很开心,李云天微微怔了一下,不动声色地跪在张太后面前行礼。
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朱玉馨后李云天的心中没来由得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按理说朱玉馨因为抗婚已经被张太后废为了庶人,是无法进入后宫的。
正娇笑着与张太后说着话的朱玉馨抬头望了一眼李云天,脸颊刹那间就变得绯红,神情变得局促起来,显得有几分羞涩。
“起来吧。”张太后微笑着向李云天虚空一抬手,随后向一旁的内侍说道,“给镇武伯看座。”
那名内侍闻言一躬身,立刻搬来了一张圆凳,放在了李云天的身旁。
“谢太后。”李云天连忙向张太后谢恩,起身坐在了圆凳上,面对着张太后,微微躬着身子,等待着张太后示下。
“镇武伯,今天哀家召你来只是拉拉家常,不必拘束。”张太后见李云天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于是笑着说道,“哀家听说你要去交趾平叛,家中的事务是否已经安置妥当?”
“谢太后挂念,臣已经安排好了。”李云天闻言向张太后微微一躬身,有条不紊地回答。
“婷丫头也快临盆了,你此次前去交趾,看来是无法见到婷丫头腹中婴孩出世了。”张太后点了点头,笑着说道,“镇武伯,你忠心为国,这些哀家和皇上都知道,你安心前去平叛,家中的事务哀家替你看着。”
“谢太后。”李云天见张太后亲口应承照顾周雨婷等人,连忙向张太后一拱手,沉声说道,“太后厚恩,臣无以为报,定当全力以赴,早日平定交趾的叛乱!”
“镇武伯,你是个明白人,哀家也就不跟你兜圈子了。”张太后沉吟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望着李云天,“哀家这次来,是有些私事找你,现在外面都在盛传去年平定汉王的叛乱时瑞祥郡主与你在一起,不可此事是否属实?”
“禀太后,瑞祥郡主确实与臣在一起,帮了臣不少忙,也为平叛立下了功劳。”李云天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张太后为何会说起此事,于是沉声回道。
“镇武伯,哀家也不怕跟你说实话,哀家打小就喜欢瑞祥郡主,去年哀家在气头上将她废为庶人,事后也就后悔了,本想重新恢复她的爵位,可是后来却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使得哀家有了顾虑。”
张太后闻言嘴角闪过一丝异样的笑意,望着李云天问道,“不知镇武伯近来是否听到过什么流言蜚语?”
“流言蜚语!”李云天顿时就是一怔,有些弄不明白张太后为何有此一问,随后开口回道,“禀太后,臣近来一直在忙着讲武堂的事,不清楚京城里的传言。”
“镇武伯,哀家知道你是一名饱读诗书的君子,不会对瑞祥郡主有非分之念,可你有没有想过,外人如何看待你和瑞祥郡主去年在山东的事情?”
张太后知道李云天说的是实情,李云天为了编练骁武军投入了全部的精力,因此哪里有时间来关注京城的那些八卦消息,况且这种流言蜚语与他有关,也没人敢当他的面提及,于是沉吟了一下后盯着李云天问道:
“瑞祥郡主为何会抗婚,又为何明知山东山场形势凶险还要去找你?难道你一点儿也没有觉察到什么?”
听闻此言,李云天顿时怔在了那里,双目流露出了愕然的神色,神情惊讶地望向了脸颊已经羞得红润欲滴的朱玉馨。
李云天并不笨,故而张太后话里的意思他一听就懂了,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朱玉馨会喜欢他,而且还为此抗婚,这在皇族中可是极其罕见的事情,故而令他是倍感震惊。
“镇武伯,如今市面上已经流传你与瑞祥郡主在山东有私情,你准备如何处置此事?”张太后见李云天神情惊愕,眼神茫然,知道他被这个消息给吓住了,于是不动声色地问道。
“臣……臣请太后做主。”李云天回过神来,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沉吟了一下后起身,冲着张太后躬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