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1 / 2)

鱼水清欢 果果猪 2425 字 1天前

盛鸿年越听, 脸上笑意越深。赵司同自己吧啦吧啦讲了半天却发现盛鸿年在笑,立刻用手在桌子上敲了敲,不满地问:“喂!你笑什么?”

盛鸿年咳了声,敛了笑,说:“没什么,你继续说。”

赵司同就说:“这次找亦安合作代言人的事情,其实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叶清欢擅长舆论运作,亦安很多艺人的公关危机都是她亲手操刀扭转过来的。她是安栋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在媒体网络等方面都有资源。而且她的团队也很成熟,对于国内舆论生态有深入的了解。我们是互联网公司,想要尽快在国内打响知名度,需要她这种专业人士来运作,你也知道,代言人只是合约的其中一项条款,最重要的是打包了公司的宣传跟形象运作事宜。如果在亦安的操刀下,让公司普入中国的时候能引起一个话题热议,那就更好了,宣传效果比砸几个亿的广告费好得多。”

闻言,盛鸿年点点头。

赵司同握着拳头往桌上一砸,咬牙切齿地说:“可我没想到她力推的是那个潘素,而你竟然还同意了,我真是想……”说到激动处,赵司同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盛鸿年。

盛鸿年眼中闪过一丝凌厉,似笑非笑地问:“你想怎样?”

赵司同肩膀往下一荡,立刻泄了气,嘟囔:“我还能想怎样?我是个小股东,你是大股东,还不是随便你爱怎么搞就怎么搞?”

盛鸿年勾起嘴角笑,问:“那对于这份合约她有什么想法没有?”

“今天打电话来了,说她的团队正在做企划案,五天内做好,然后电邮给我。”赵司同说。

“哦?”盛鸿年伸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支钢笔,在手里摆弄着,随口问,“就是说你有她的电话号码喽?”

“当然有了。”赵司同心直口快地回答,说完了眼珠一转,随即冲盛鸿年暧昧地笑起来,挤着眼睛问,“你不会是想要她的号码吧?”

盛鸿年瞟了赵司同一眼,把手里的笔往前一抛,赵司同扬手接住了,盛鸿年又抓起桌上的一摞便签条丢到桌面上离赵司同较近的位置。

赵司同看看便签,又看看盛鸿年,问:“你真想要啊?”

盛鸿年双手交握搁在桌上,只看着赵司同,不说话。

“她结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赵司同提醒。

“公事。”盛鸿年简短地说了两个字。

赵司同翻了个白眼,嘟囔着:“谁信啊。”不过他还是伸手抓起便签用笔在上面写了一串号码,嘴上说:“别怪我没提醒你啊,这个女人可不好惹,你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着把便签撕下来递给盛鸿年,盛鸿年接过去后扫了眼便签上的号码,赵司同又说:“我真不懂,你眼光也太独到了。在美国的时候那么多美女投怀送抱你都不要,怎么偏偏看上这么个已婚母老虎?”

闻言,盛鸿年抿起唇,不满地瞪向赵司同。赵司同举起双手,耸肩,说:“算了我出去了,那外头那些部门主管是让他们继续等着,还是先回去工作?”

盛鸿年满脑子都是叶清欢,便说:“让他们散了吧。”

赵司同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办公室门关上那一瞬间盛鸿年急不可耐地拿出手机拨了那个号码,电话响了数声。他从未感觉时间过得这么慢,电话里传来的嘀嘀声这么刺耳,手机又这么重,他的心一下一下跳得又这么重这么急。

终于,电话接通了,传来一声:“喂,哪位?”

是她的声音。

盛鸿年从真皮转椅里弹了起来,左手在裤子上摸了半天才找到了口袋,抄进去。想说话,嗓子像是被扼住了,他转身走到落到窗边。今天有轻雾,尚能看到穿城而过的那条横江,江上有游船,因为距离远看起来走得特别慢,像是蜉蝣浮在水面。

他心里没着没落的。

“喂,哪位?”她又问,声音透着略略的不耐烦。

盛鸿年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低声说:“是我。”

时间出现一刻停顿。

静默。

盛鸿年搁在裤兜里的手收紧了。

叶清欢的声音压低了一个音阶,缓缓地问:“你是哪位?”

心头被她着轻而缓的声调打了一拳,一阵痉挛,盛鸿年大口吸气,仰起头闭上眼,眉间死死地拧起。

电话那头的叶清欢安静无声,却也没有挂电话。

盛鸿年张开眼,看到了天花板,上头墙边镶嵌的不锈钢板光可鉴人,照出他的脸,丧气失落得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盛鸿年,你总不能在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就被打败了吧。

他对自己说。

于是他低下头,眯起眼看着迷雾中辽远的天际,说:“我,盛鸿年。”

那边的叶清欢很快回应:“盛总啊,请问有事吗?”

“能见个面吗?”他问。

“见面?”她问。

“对。”他说,尽量让语调平稳,“见个面,谈谈。”

“谈什么?”她又问。

谈什么?盛鸿年撮起嘴唇,一万个理由从心头掠过,他却只说了两个字:“叙旧。”

“这……恐怕有些困难,因为接了您的案子,这几天会比较忙,很难抽出时间。”叶清欢婉拒。

这话听在盛鸿年耳朵里十分刺耳,就像她在故意跟他拉开距离,跟那天在亦安她跟他握手的时候一个态度。他口气便有些冲,质问她:“清欢,你有必要跟我用这些外交辞令吗?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电话那头的叶清欢沉默了。

盛鸿年转过身,再看室内的所有东西都觉得碍眼起来,他抬脚照着皮椅踹过去,椅子下面是带滑轮的,一下了滑出去好远,嗵一声撞在墙上。

“我不想见你。”叶清欢低声说。

听她这么说,盛鸿年几乎要笑出声了。因为这句话还不如之前那句外交辞令来得顺耳,她连托辞都没找直接拒绝了他。他觉得很受伤,心浮气躁的,绕着办公桌转了半圈出来,身子往桌子上一靠,问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