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姐,女人嘴上对一个男人说讨厌他,会不会心里其实是喜欢他呢?”盛鸿年没头没脑地问,把姜姐给问糊涂了。不过姜姐是个老实人,信息量不足还是努力理解着这话的意思,就说:“少爷,要是说了讨厌,那就应该是不喜欢的啊。”
盛鸿年觉得这话特别的不中听,立刻补充:“那要是哭着说的呢?”
姜姐认真地思考了下,说:“那就要看是为了什么哭的。要是那男的弄哭了她,应该是有点喜欢的吧。要是因为别的,就不好说了。”
“是这样?”盛鸿年喃喃问。
“差不多吧。”姜姐说,“其实,人和人不一样,我也说不准。”
盛鸿年低头沉思,姜姐忍不住又问他怎么了,他摆摆手让姜姐出去,说他想一个人静静。
作者有话要说: 好消息好消息,今晚有……二更…………
这一晚, 盛鸿年在床上烙饼一样地翻腾,困扰他的问题是:叶清欢到底是不是因为他而哭。
第二天天刚亮他就爬起来给司机打电话, 司机还没起床, 接到他的电话后忙说立刻过来。盛鸿年在客厅心急火燎地等司机,心里直埋怨商家所在的这个地方太偏僻,没车出个门都不方便。
老保姆习惯早起,出来见到了盛鸿年,便走过来问:“鸿年,这么早就起来了?”
盛鸿年知道这个老保姆在商家地位特殊,加上又是个老年人, 他便格外尊敬些, 压着性子解释:“我有点事,得提早出去。”
“不吃早饭了?”老保姆问。
“在外面吃。”盛鸿年说。
司机急匆匆地跑进来, 盛鸿年立刻跟老保姆道别, 拔脚朝外边走。老保姆叫住了那司机,往他手里塞了点钱, 说:“给少爷还有你自己买点早饭, 别饿着肚子。”
司机感激地接过钱, 朝外头跑出去。
盛鸿年让司机直接把他送到叶清欢家的小区,让司机在路边等着,他自己跑到她家楼下往二楼看。
她卧室的窗帘还拉着,他估计她是还没睡醒。
盛鸿年往后退了几步,后背靠上了那棵火树,他把大衣领子竖起来, 把手抄进口袋里,仰着头看着她的房间。
火树的枝丫在风里摆动,互相抽打发出“啪啪”的声音。
须臾,窗帘拉开了,盛鸿年立刻站直了身子。
叶清欢推开窗户是想给房间换气,不经意间往楼下扫了眼,见盛鸿年站在下面。她一怔,随即把窗户关上,又把窗帘拉上了。
盛鸿年吃了闭窗羹,挠挠头,苦恼得叹气。
半小时后叶清欢下楼出来。她戴着帽子跟围巾,把小脸捂得严严实实,低着头往外走。盛鸿年立刻跟了上去,跟她并排。叶清欢加快了步子,无奈比腿长还是比步速她都不及他,根本甩不开他。
她停下脚,歪着头瞪他。
盛鸿年见她眼皮还是肿的,一向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有了血丝,顿时心疼得紧。
“没睡好吗?”他讷讷地问。
“你来干什么?”叶清欢沉声问。
“我……来问你个事儿。”盛鸿年支支吾吾地说,很是诚惶诚恐的态度。
叶清欢很想一走了之,可又狠不下心,她咬了咬嘴唇,问:“什么?”
“就是……你昨晚哭……是因为我吗?”盛鸿年问,充满期待地看着叶清欢。
叶清欢皱眉,很不解。她以为他会问她为什么要讨厌他,如果他那么问了,她会转身就走。
昨晚她彻底失控了。
她习惯于把情绪藏得好好的,不让别人看到。可他却让她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她很不喜欢那样的自己。她需要自己表现得平淡,不为所动,没有破绽,因为她是孤身一人,除了自己没人能够保护她。
可盛鸿年却问她为什么哭?
叶清欢端详盛鸿年,他的脸色也不好,嘴唇干得起皮,脸上的皮肤干燥得很,脸色发黄,眼底黑眼圈明显,看样子是昨晚也没睡好……尽管很不愿意,可她还是心软。
盛鸿年很紧张,伸长了脖子凑近了些,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因为我啊?”
叶清欢低下头,眼睛几乎都埋进了围巾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盛鸿年眼中精光乍现,指着自己跟她确认:“是因为我?”
叶清欢拧眉,抬眼看他。
“真是因为我啊?”盛鸿年已经喜形于色了,开心得闭上眼脑袋直晃。叶清欢摸不着他兴奋的点在那里,只当他是睡眠不足变傻了,又瞪了他一眼,便快步走了。
盛鸿年甚至都没留意到叶清欢走了,他在脑子里迅速把修钢跟姜姐的话做了整合,最后捏紧拳头在空中用力一挥,“耶”了一声,然后才发现叶清欢已经没了影儿。
他拔脚就往外追,跑到小区外面的时候左右看看,没见着她。司机拿着买好的肯德基早餐跑过来,对他说:“少爷上车吧,快趁热吃点东西。”
盛鸿年问:“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一个女孩?跟我穿一样的校服。”
“没有啊,我刚才去买早饭了。”司机说。
盛鸿年抬手抓抓头发,又不死心地往四周看了一遍,找不到她,最后还他便上了车。
他在后排吃早餐,司机在前排吃,司机边吃边问:“少爷,你一大早跑这里来干什么?”
盛鸿年随便搪塞说:“来跑步。”
司机“啊?”了一声,回头看看盛鸿年,盛鸿年啃着汉堡,含混地说:“这里环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