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安阳王一怔道:“这么长的时间?”
“难道你不希望我待在家里?爹,还是你比较希望我在外出征?”
“呃,不是不是。”
“我带茵茵回去了,早饭在自己那里吃。”
“哎!儿子!飞流,你等等,我——”王妃立刻放下茶,喊了几句,不料常飞流根本不理会,拉着白茵茵迅速离开前厅。
见状王妃一脸郁闷,看向王爷道:“你看你说一些废话,早知道先问问什么时候我们能抱孙子了。”
“肯定不会晚了。”安阳王一脸高深莫测的说。
白茵茵几乎是被半提着离开,有些喘的问道:“相公,我们这样离开,公公婆婆会生气的,我们要不和他们一起吃早饭吧?”
“放心他们不会的。”常飞流放柔声音道:“你乖乖跟着我走就好。”
“哦。”这样真的可以吗?白茵茵还是有一些怀疑。
但是,相公说的应该不会有错吧。
☆、五、无名之火
白茵茵被常飞流支开,亲手下厨给他做一碗林州当地的名小吃馄饨,小杏却被常飞流给叫住,留在自己身边。
小杏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的常飞流,还没等常飞流开口就主动开口道:“世子,奴婢知道世子要问什么,奴婢现在就说,现在就说。”
勾起嘴角望着小杏,常飞流问道:“你知道我要问什么?”
“知道,知道。”小杏欲哭无泪,不明白怎么对着自家小姐是笑面佛的常飞流现在就这么可怕呢?根本就是活阎王:“世子是想知道这段时间小姐在府中过得如何,奴婢这就说,一定是知无不言。”
真是一个上道的丫鬟。
有这么一个聪慧的人在白茵茵身边,常飞流觉得在自己出征的时候也能放下心了,否则光靠着那两个不靠谱的父母还不知道白茵茵得受什么罪。
“这段时间小姐过得不错,除了、除了府内那些有眼无珠的人认为小姐是一个乡下丫头,高攀世子是心机深重,装不懂事也在博取同情,偶尔会在小姐面前说一些指桑骂槐的话外,再无别的了。”小杏把重点全部都说出来,不敢再多说:“小姐不让说了,世子可别再问了,否则小姐又要我去捡豆子了。”
“拣豆子?”
“小姐打小就不会罚人,可是十三岁那年不知道从谁哪里学到了罚人的法子,让人把黑豆子里面的黄豆给拣出来,还不能有坏的,一桶豆子可得拣一整天不带休息的。”
一想到唯一一次被白茵茵惩罚就是因为她多嘴,在林州的时候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挨了罚。
拣豆子?可真是一个新鲜的法子,不过这似乎在哪一本民间小说上面有见到过,难道白茵茵还喜欢看这些儿女情长的小说不成?
可他印象中那可是一本笑话,民间编出来的娱乐的。
“你去厨房里看着,别让她伤着自己。”
支开白茵茵去做馄饨本来就是为了盘问小杏这段时间府内的事情,他本是确定的,但是还需要全面了解所以才会让小杏开口。
可这不代表他真想吃什么馄饨,白茵茵不是京城里的富家千金,那也是官家小姐,哪里做过这些事情,不是四肢不亲五谷不分,可这生火擀皮的事情肯定没碰过。
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常飞流思考着要如何给府里那些不知身份的丫鬟一些教训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一声惨叫,常飞流皱起眉头,身形一闪,来到厨房门口。
打开门的瞬间,常飞流很认真的想,日后还是不要白茵茵进厨房了。
“你在做什么?打算放火烧了这里吗?”
“咳咳——!相公,我、我按照平时生火的法子点火,怎么点不燃还全都是烟,熏得我眼睛都睁不开了……”白茵茵无辜的抱怨道:“这个灶台肯定是和我过不去。”
常飞流差点笑出声,强忍着笑意绷着脸,伸手替白茵茵把花了的脸给擦干净:“你怎么点火的?”
“拿着火折子啊,点了一堆草塞进去,我怕点不燃还多加了一些,可是我拿着竹筒吹了好一会儿,只有烟没有火……”有一些挫败的抬眼看着常飞流,白茵茵小心翼翼的问道:“相公,我是不是很笨呐,连生火都不会。”
可怜兮兮的模样像足了撒娇的动物,常飞流牵着她离开厨房这个危险之地:“你不笨,只是你不适合生火,你看你不是会做其余的事情吗?”
“这倒是,我做衣服的手艺很好,娘和嫂子都夸我,不过他们都不愿意穿我做的衣服。”
“为什么?”
“因为扣子我总是对不齐,可衣服的样子好看,扣子都是娘亲自来弄的。”白茵茵苦恼的蹙起眉头,撇撇嘴道:“在家的时候,爹和娘……”
声音低下去,常飞流本打算再逗一下自己的小娘子,却听出白茵茵情绪变低,皱起眉道:“在家中的时候怎么了?跟我说说。”
“你要听啊?很无聊的,相公你真的想知道吗?想知道的话,我就勉强告诉你了。”闻言白茵茵一下来了兴致,声音里都能听出她的雀跃和高兴。
真是一个简单的丫头,这么容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小杏一脸黑魆魆的站在厨房门口,端着一盘肉馅,看着夫妻携手回屋的两人,叹了一声看向桌上的馄饨皮,认命的转身回到厨房里面收拾残局。
她可真命苦,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丫鬟。
白茵茵用手绢擦了脸,望着常飞流道:“我告诉你啊,其实林州那地方虽然不大,而且还不是什么要塞,也没什么商队,但是玩的东西可多了,哥哥们小时候从外面给我带回来不少好玩的东西,河底摸出来的石头还有树上被丢掉的幼鸟,山上的兔子和河里的虾,可爹总是抡着棍子让他们把东西拿走,因为这些都不是女孩子能玩的。”
“可是幼鸟你养着不是很好吗?”
“爹说,幼鸟养大了,就会离开的,不能一直关着,这样不对,因为失去了自由,我就想,好像也是,就像是我在府内一个人待着,在家里念书不能去学堂,只有小杏陪着我,就连挨罚也没有人分担,因为先生的问题只能问我,没有其余的人问。”想起单独面对先生时的心情,白茵茵缩了缩肩膀。
手心真没少挨戒尺打。
常飞流接着问道:“那你哥哥们呢?”
“后来哥哥们也不怎么爱来找我了,因为他们有了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