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刻意挺直了腰板,却掩饰不住周身的疲惫,紧抿的嘴唇透着克制压抑的弧度。
魏林读懂他的沉重的悲伤,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能猜到一些。
无非是有需要他的能力的地方,大抵就是亲友的疾病或者伤残,渴望对方痊愈。这本是人之常情,但布鲁斯却对自己要求太过,甚至为此而自责愧疚。
“达夫,把飞机开回去吧。”
布鲁斯对着直升机的驾驶员喊道,还是将魏林留在查尔斯那里吧,因为有所求,他的一举一动都带上了强烈的目的性,透着卑劣和不堪。
“等等,布鲁斯,不是说让我先留在你家里吗?”
魏林确实不想给自己找一个监护人,他本质是个成年人了,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并不希望给其他人添麻烦。
但是他不想看到布鲁斯现在那种压抑悲伤的情绪。
他自己知道他的能力是完全没有副作用的,反而会从中得到好处,明明是都获利的事情,别人却都觉得他只是单纯付出的一方。
卧槽,还是觉得自己好渣怎么办?想把能力全盘说出来……
魏林内心的小人抱头蹲下。
“我知道你要什么,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魏林简直愁得想挠头,干脆解开安全带,扭身给了现在看起来极其脆弱的布鲁斯一个拥抱。
明明是还未长成的少年身体,此时抱住他都没办法把双手完全圈起来,但其中稳定和安抚让布鲁斯确实感觉到自己被安慰到。
他扬起一个很“布鲁斯”的笑,要伸手将魏林按回去,给他系好安全带
——本该如此。
但悲伤的阀门一旦拉开其中软弱的情绪就汹涌而出,又被魏林完全没有自己是个未成年自觉地包容安慰着,让自制力如他也溃不成军。
推拒的手穿过少年的腰际,在他背后收拢。
原本想询问是不是返回泽维尔学院的驾驶员从观后镜看到这一幕,默默选择了安静如鸡,顺手把观后镜反转。
他其实什么都没看到,没错,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