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开出了条件:“阿勒颇即刻对我降服称臣,无条件开放来往的商贸路线,我方享受优惠的关税和通行税;阿勒颇永远不得侵犯马拉什地区,永远不得给坦克雷德提供任何军队士兵,并且向塔尔苏斯国赔偿十二万金币,现在即刻偿付三分之一,其余三分之二分五年内偿清。”
里德万也只能全部应承接受——虽然他现在恨鄂斯都恨得牙齿都要啮碎,然而更后悔当初没听取这个佣兵的意见,闹到现在马拉什和安条克两处缓冲带都丧失了,自己的国完全暴露在高文或博希蒙德的兵锋之下。若是一战吧,野战根本不是高文的敌手,尽墨的话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去守卫阿勒颇城不出吧,高文会将奥龙特斯河到幼发拉底河间的所有地带的工商农产业都扫荡破坏殆尽的。
达成和议并将一袋袋第纳尔金币如数送到高文营地后,道拉被遵守承诺放了回去,接着里德万龟缩回阿勒颇城。忍住方寸的高文,暂时没回马拉什,而是又折往西部,带领大军出现在安条克湖(安条克城的东侧)边大肆耀武,恫吓坦克雷德。
但坦克雷德却异常硬气,誓死不愿和任何一位和谈,抱定主意要与整个城市一道粉身碎骨。
对庞大坚固的安条克城也没法子的鲍德温和博希蒙德,也只能暂时撤还了军队:鲍德温开始返归耶路撒冷,而博希蒙德则游走四周,到处攻城略地,很快夺取许多领地,将它们慷慨地分封给追随自己的将士们,并继续在当地招兵买马,细心地构筑起对坦克雷德的“致命长围”来。
也正是在这时,鄂斯都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位无耻、强大但不得志的佣兵,直接对博希蒙德说,“将您的军队给我训练一年到两年时间,并恩准我一座应得的城堡。我会将他们整训得和塔尔苏斯军队一般强大,该有的都有。”
博希蒙德拍着椅子扶手,莫名其妙笑得几乎要岔气,“我以前嘲笑过高文,说他让突厥人当贴身的军仆和骑兵旗手。也嘲笑过已死的希腊皇帝阿莱克修斯,他让突厥人当将军,当自己的军队总管,最后莫名就死在此人的叛卖里;但这并不是巅峰,新的希腊皇帝居然让另外个突厥奴隶充当国务秘书。坦克雷德也委任突厥人当自己的心腹幕僚,那我呢?我以前也曾收养个突厥降兵当过义子,但他在安条克城下摔死阵亡了——现在啊,真的是突厥的世纪,是突厥的时代,没人能摆脱得了突厥人。”
听到博希蒙德最后句话后,鄂斯都急忙伏低身躯,心领神会地宣誓效忠。
“我没那么多耐心听你的废话,我只希望在两年后,最好是一年,能见到我亲爱的外甥的脑袋,然后我会妥善保存好他的尸体,送回阿普利亚的故乡,给他的母亲我的姐姐。”讲到这里,博希蒙德的眼眸居然有些哀怨,接着他摆摆手,示意鄂斯都可以退下,并对身边的人说到,“可以派遣使节去联络高文,就说我感谢他所做的一切,但余下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到。谢礼我会为他准备好的......”
数日后,湖边接待完博希蒙德使节后,高文站在绯帐前冷笑着对身边的将官说,“看来这个红胡子,已不想叫我继续呆在安条克国了,一头贪婪的狮子总是对走入他势力范围的保持绝对的警惕。不过我们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意思,因为所有的目标都已达到,该是返归马拉什、梅利泰内,朝凡湖方向推进的时刻了!”
这时候,高文的征伐已过去了快半年的时间,但将士们依旧不能休整下来,他们穿过阿扎泽走廊回到马拉什群山里后,又经过数日的行军抵达了梅利泰内城。
“恭祝您的伟大武功......”城内行宫里,温若明娜带着其余留守于此的女官、使女眸子闪亮,团拜在高文的面前,口中满是赞美。而为了照顾高文的“生活起居”,圣妹也在欢迎的队伍的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