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尔可做几年的苏丹?”冥冥中,无数个这样的声音响起。
“若是十年后,西不能越过圣海,东不能饮马幼发拉底河,我自合死。”这样的回答,是少年苏丹的梦想宏愿,也是他在昏厥当中的愤激之语。
而现在正是兑现的时候了,吉利基.阿尔斯兰并未有事先他当初的“黑毡诺言”。
于是,此刻黑毡上的吉利基,叹口气,闭上了双目,黑暗当中浮现了妻子和子女的笑靥,“十年已到,来让我接受荣耀的死亡好了。”
同样的黑毡,同样的丝带,也是同样的主持人——伊本.麦蒙挥挥手。
几分钟后,大彗星掠过了科尼雅,带着无数飞散的星屑,消散在那边海洋上的夜空里,整个天地又笼罩在暗色当中。
苏丹的尸体冰冷僵直地横倒在黑毡上,脖子下还露出着丝带的一角。
几名达尼什蒙德武士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在一片惊叫声中,穿过了镂空墙壁的走廊,抓住了苏丹的“妻子”和“儿女”,扯去了他们的头巾和衣领,威逼他们跪下,露出了粉嫩的脖子,“苏丹有遗言,让妻子为之殉葬。”达尼什蒙德武士的刀刃纷纷抵住了哀号哭泣的妇孺脖后。
这会儿,许多贝伊有些错愕地看着这幕,又看着大维齐尔,只见伊本.麦蒙也没说什么,只是别过脸去,再次挥挥手。
一声惨叫,鲜血泼洒在了墙壁的间隙处,大维齐尔讶异地回头,“这不是沙赫娜美的声音!”整个厅堂立即乱作一团,大维齐尔亲自跑到墙后,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女人尸体,又看看面如土色的两个孩子,“叫医师取窥镜来!”不久一名撒拉森医师匆匆而来,手里的曲柄上夹着块小镜片,往那女尸的袍子下探了会儿,“这还是个处子,苏丹的妻子遁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