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未等阿马萨的指令随着骏马和传令信士自中央的大营砦出发,其东侧的数座营砦里的士兵,看着朝他们所在方向滚滚跑来的城中信经者的身影,便开始骚动不宁起来,许多人涌到了砦门和木栅前,有的急速招手疾呼,乞求其他人帮助这群信经者,有的则乱喊乱叫,持观望的态度,也有不少军官挥动着皮鞭到处抽打,勒令所有人回到各自岗位上去。
砂土无边的危险中间地带,那一千五百名被释放的新月教徒也丧魂落魄地不断呼喊着,“不要对着我们射箭,我们全是信仰真经的人!”在这群身后紧紧追随着的格里高尔,见摩苏尔突厥人的营砦,距离越来越近,并且有的营砦里的士兵已经开始响动鼓角,手持武器登上砦门高塔上,心念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竖起突厥人的狗牙旗。蒙上各自的袍子,现在我发布最新的指令,驱赶这群异教徒,去夺取对面的营砦!”格里高尔在马背上拔出剑来,接着扭头对着身后所有士兵喊到,“将我们的银穗战旗也一道竖起来。”
接着,格里高尔扯动缰绳,纵马赶到了几位落到后面不愿意再朝前跑的新月教徒前,举剑狠狠劈下,当即就有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被砍倒在地,挣扎扑腾两下就四肢松软毙命。
另外个看起来是他的儿子,当即就崩溃地高喊起来,双手被绳索捆着,丝毫不顾其他人,就朝着格里高尔扑来,格里高尔将剑柄往后稍微退了下,接着伸直手臂,更加用力刺出,直直贯穿了那儿子的胸膛,对方惨嚎声,而后仰面倒在了地上,格里高尔的马蹄踏上,将其内脏都踩踏出来。
格里高尔大喊着,左砍右削,又杀死了几位,接着满面鲜血,十分恐怖,“给我朝前跑,不跑的人,杀无赦。”
这下子,他身边的几位旗官,即刻竖起了大小战旗,吹响了喇叭,击打着鼓点,同样扬起战刀,对着惊叫着往前跑的新月教徒们,但凡发现有落后者,即刻踏翻砍杀不论。
其余后继的吉麦吉斯士兵暂时都呆了下,但绝大部分人都明白军法如山,特别是大公爵的队伍,现在可是在如云战阵当中,谁都不想被当众挂在树上绞死。于是他们机械式地呼应着,迅速披上了新月教的袍子,裹上了以假乱真的头巾,举起了小盾——小盾内里铁把守上,插着短刀或梭镖,或者在身后的背囊里插着弓箭或钉锤、铁蒺藜、小斧,哄叫着伴随着前面的新月教徒,快速跑步,朝着对面的营砦逼近。
教徒们的哭叫,几乎要将整条奥龙特斯河给撼动,铁桥的双子塔上,满身戎装的雷蒙德和罗伯特两位爵爷,其实也饿得有些昏花,但是还是很清楚地看到了那边,数千名几乎分不清楚彼此的“新月教徒”,朝着阿马萨东翼的营砦奔去,“集中所有的士兵,猛攻我们眼前的营砦,在侧翼支援高文的进攻。”罗伯特浑身抖动着,用尽力气喊到,接着捂着干瘪的腹部剧烈咳嗽起来,他太饿了。
“干,干,干!”雷蒙德的脸都涨成了猪肝色,挥舞拳头,接着转身,锁子甲发出急促的响动,冲下了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