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克雷德毛发都要愤怒地耸起,他驱马来到塔楼下,叫喊着要请高文出来谈话。
而高文根本也不避讳什么,直接扶着塔楼上的雉堞,“攻占这座城市,完全是我与军队的功劳,没理由给你占走。”
“我是先包围攻击这座城市的,抢夺功劳的人是你!”
“那你去找个人算账,那个人的名字叫‘无能’。”高文大声嘲笑道。
“高文你这头嗜血的贪狼,我不但会接手这座城市,还会把这一切告诉随军枢机会议,你会被剥夺圣职,逐出朝圣者队伍的。”坦克雷德的眼睛都要炸出血来。
“现在我的两个特马旅团,已经尾随其后,隔断了奇里乞亚门到这里的通道,有谁还能帮到你坦克雷德?你那孱弱的队伍,只要激怒我,难道还能会有什么好下场嘛——现在我给你个机会,滚出塔尔苏斯城,前去更东边去夺取其他的城市,作为公平的象征,你现在所占据的城区,所有仓库给养和金钱,可以给你全部带走。”高文举起双手,威逼利诱。
诺曼小将咬着牙,静下心来思索起来:高文这混蛋,没想到跑去帕弗拉哥尼亚,他的军力居然没有过分损伤,好像变得更加强大了,他而今手头上,加上武装朝圣者和亚美尼亚佣兵一起,也不过两三千战兵。但是,高文是很狡猾的,这会不会又是他的虚言欺骗之计策?
“鲍德温呢?”坦克雷德抬头起来询问。
“不清楚,他不是应该和你在一起吗?是不是前去攻取阿达纳城了。”高文也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
而后半个时辰后,在城市中央诺曼人占领的营房,坦克雷德属下的许多领主,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围绕着是否要退城这个关键选择上,“高文不过占据了水门和卫城,他属下也不足千人,应该是我们把他给逐出去。”脾气暴躁的布雷德率先发言。
“可是他毕竟占据了许多防御墙,我方处在攻坚的态势下,即便把他给驱逐出去,也将承受巨大的伤亡。”坦克雷德忧心忡忡。
一名来自萨勒诺的名叫理查德的诺曼伯爵,同时也是特维尔家族的近亲,当即就按捺不住怒气,“我亲爱的朋友,亏你还是荣耀的公爵家族的子弟,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我们的旗帜,被个不知由来的蛮子抛下嘲笑?我们应该跨上马背,使用骑矛把他们统统逐出去,把对方全溺死在希德努斯河当中。”
结果坦克雷德听到这话,霍然站起,“我不为一己私利,既然高文这头贪狼如此眷念塔尔苏斯城的财富,那我可以自大局出发,把该得的款项和补给得到后,再前去攻击更东边的马米斯特拉城和阿达纳城,避开高文嚣张的势头。”
“可是......”许多诺曼领主不忿地叫起来,但坦克雷德紧闭双眼,看来是去意已决——而帕克阿德父子这时,也表示赞同他的意见,可统率所有亚美尼亚士兵为坦克雷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朝着东去,直到埃德萨和安条克之地,到处都林立着我们族群的堡垒,我愿为爵爷的先锋,联络他们大部分人投向于您。高文这种只贪图一城一地的浅陋之徒,将来必将成为众矢之的。”
计较已定,次日坦克雷德就席卷了所能控制的所有城市仓库里的财货——美酒、丝绸、鼓吹等,带着对高文的愤懑和仇雠,组织起三千多人马,向马米斯特拉城而行。
接着,高文与鲍德温的兵马趁机将塔尔苏斯城所有的要塞据点占据完毕,将士们尽情地讴歌主的荣耀、和圣徒保罗的庇护——高文下令,“所有士兵换班戍防,大筵三日。”
筵席的花费,自然由这座城市的居民来承担。
待到一切的狂欢达到最高潮时,水门塔楼烽燧上的士兵了望到了:
在一望无垠的奇里乞亚平原河川那边,“弓师团”的其余所有步骑士兵,已经越过了托罗斯山脉,浩浩荡荡,自然也包括安娜、歌德希尔德,与三四千名保罗派信徒,皆来到城下。
“下面可以按照你我当初的约定,好好大干一场了!”鲍德温醉醺醺地,举着酒杯,在得到这大好消息后,对高文喊到。